蝶衣红 暗伤倾城

一、初遇

大唐境外，商轻尘奉师傅之命前往盘丝岭送信。

远远看见几个痞子模样的男人围着一个红衣女子嬉笑调戏。

刚走近就听到轻薄言语传入耳中：“哟，这谁家小娘子，这么水灵的脸蛋，给爷摸摸～”

看那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痞子淫笑着就要上去猥亵，商轻尘施展轻功上前挡在红衣女子面前：“不得无礼！”

“敢坏爷的好事，你小子活腻味了？”那几个痞子抽出腰间砍刀凶神恶煞般就要冲过来。

商轻尘身形未动，手中剑出鞘，一道蓝光闪过，那几个痞子手中刀竟都断成两半，剑已回鞘。

那为首的痞子大骇：“你，你是什么人？”　

“大唐商轻尘。”

“原来是大唐官府首席弟子，小的不知好歹，饶小的们一命吧。”那几个痞子满头大汗纷纷跪地求饶。

商轻尘挥挥手，“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调戏良家妇女了。”

“是是是，再也不敢了……”几个痞子慌忙爬起来立即撒腿开跑，生怕慢点商轻尘反悔来取他们性命。

商轻尘暗觉好笑，摇了摇头，回头看红衣女子，这一看，竟然呆了。

深瞳流波婉转，细眉凝肤，薄薄的红唇紧紧的抿闭着，果然是一副美人坯子。

倒是一脸冷漠模样，完全不似她娇弱的身形，一副事不关己的镇静表情。

商轻尘心里好奇却也不好多问，只得劝道：“姑娘，这荒郊野外以后不要一个人独自行走，以防碰到坏人麻烦。”

那红衣女子点点头。转身离开。

商轻尘想起还有任务在身，继续赶路。

二、再相见　

一直听说盘丝岭是个只有女子居住的地方，风景如画，鸟语花香。

一进来果然如此，平日送信这种小事都是由师弟们做，这次师傅说信比较重要，要由首席弟子亲自送去才不失礼。

商轻尘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果然是景色别致，只是太过冷清，完全不似大唐官府所在的长安繁华热闹。

况且，不知为何原因，这地方常年冰冷，即使外面是酷暑夏日，这里也如寒冬般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盘丝洞内，商轻尘说明来意，递上书信给晶晶姑娘。

晶晶姑娘招待侍女奉茶给商轻尘，看过书信后笑吟吟吩咐侍女：“去叫你小师妹过来。”

商轻尘见任务已完成，起身向晶晶姑娘告辞。

刚跨出洞外，蓦然，一抹红影从眼前晃过。商轻尘转身看去，是她，白天那红衣女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是盘丝弟子？

那红衣女子也看到了他，轻点头，转身进厅内。

商轻尘不便多问，转身离开之际，耳旁飘来一句柔似无骨的轻语：“蝶衣拜见师傅。”

蝶衣，她叫蝶衣。

商轻尘喃喃道。

三、喜事

长安城，大唐官府。

商轻尘一袭黑杉，握着手中的剑呆了半晌，终还是放弃继续练功收剑入鞘。

自从盘丝回来几日，不知怎的，商轻尘心中始终挥不去那一抹红影，总是练功分心。

叹了口气，走出院子才发现师弟们都满脸笑意的各自忙碌着什么。

“追风，大家为何忙碌？”

那个被唤做追风的小师弟一脸兴奋：“师傅要娶新师娘了。大师兄你这几日都在练功，难怪不知道。”

商轻尘惊讶：“何时决定的事？”

“就是前几日，师娘病逝这么多年，难得师傅终于决定要续弦了。新师娘是盘丝的弟子，听说是最有资质当首席弟子，为了嫁个师傅，宁愿放弃接任首席弟子的机会。哦对了，还是师兄你亲自去送的提亲信呢。”

商轻尘不知为何，心中陡然一跳，“你可知那位新人名字？”

“当然知道啊，我可是万事通，”追风得意道，“她叫白蝶衣。”

皱眉，难掩心中的痛。

为何会如此难过，商轻尘问自己，顷刻便得到答案。

是，第一次看见她，就爱上了她。

四、她的冷　

大喜之日。

大唐官府一派喜气，程咬金豪掷千金摆下千席宴请江湖各派。

商轻尘作为首席弟子免不了替师傅招待客人。

晌午，喜轿伴着唢呐声热热闹闹的在长安城穿梭了遍，最后落到大堂官府门前。

商轻尘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披着新娘的霞冠带着艳红的喜巾下了轿，在众人的闹声中和师傅拜了堂。

师傅留在大厅继续招待客人喝酒，新娘子被送进了洞房独自等候。

已经年近花甲的程咬金满脸掩不住的高兴，笑的合不拢嘴。

商轻尘怎么也想不明白，年少如豆蔻的她，怎么会喜欢师傅。

只觉身旁一切恍惚，只不停的应酬着众人喝酒，一杯接一杯，恨不能一醉解千愁。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喝的已经站不住，程咬金吩咐弟子把商轻尘扶进房间休息。

商轻尘甩开前来扶他的师弟，“我，我自己走的动。”说完就摇摇晃晃的独自走开。

师弟忙着应酬吃喜酒的客人，也就随他去了。

迷糊中，不知不觉跌跌撞撞进了喜房。

朦胧的视线中，那一身喜服的女子安静的坐在塌上，单薄的身影在他眼中分外清晰。

他虽醉了，却也还记得礼数。

撑在十步以外的门框上，问她：“蝶衣，你叫蝶衣是不是？”

淡淡的声音回应他：“嗯。”

真的是她，商轻尘忽地下了决心，颤抖的问她：“你，喜欢他？”

“是。”

刹那，他的心尖锐的疼痛。

 

 

五、允诺

商轻尘自从喜日那天来，便沉默寡言，偶尔见了白蝶衣，也只行礼，不肯唤她师娘。

也许是自己自做多情罢，她既美的脱俗，想来对感情的事，也是不同常人的想法吧。

事情已成定局，再妄想就是违背了尊师之道。

商轻尘远远的看着她被师傅宠爱有加，总是安静的坐在湖边的亭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日，程咬金吩咐商轻尘：“ 你师娘该回盘丝探亲了，你武艺出众，为师最放心你。”

商轻尘允诺。

心中叹息：为何还要我和她相对，看不见都已忘的难。

白蝶衣还是穿着她的红衣，带着锦织的斗篷，垂下的红色面纱掩着她的面容，只留下薄弱的红唇依然紧抿着。

商轻尘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任她单薄的身影在视线内肆意的霸占。

一路两人无言，半日到了盘丝岭。

“你们长安城，总是这样湿热。”

毫无准备，眼前的人儿忽地开了口。

商轻尘一怔，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得应了声：“恩。”

“你很讨厌我吗。”她忽然停下来，转头看他。

“不，不是。”商轻尘慌忙解释，却琢磨不透她怎么会忽然如此。

她不再说话，随身坐在了一块秃石上。

这里是盘丝岭的一片草地。周围有细碎的花开的灿烂。

商轻尘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目光缥缈的游离在远处的山峦和云雾中。

“盘丝真的很冷。”她轻轻道。

“适应不了长安的热吗？”

“有些吧。”

“我小时候在海边长大，那里四季如春，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很温暖。”听着她寂寥的声音，商轻尘忽然有了怜惜的心疼，“有机会，可以带你去看看。”

“好了。你回去吧。我去拜见师傅了。”白蝶衣忽然起身，冷漠的说完，转身离去。

留下商轻尘发怔，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六、恩情

大唐官府，柳花后院。

商轻尘站在远处看那湖边洒花的人儿。

一池清水淡淡的映着她的红衣在微波里摇曳。

任他怎么相忘，终逃不过那抹红影在脑海中肆意。

她的眉毛微锁，倾世容颜终无笑意，清澈的眸子里散着淡淡的忧郁。

千万愁思离绪，她，又如何知。

“大师兄，师傅找你。”

“恩。”

见了师傅的时候商轻尘有些惊讶，虽然师傅已经近花甲，身体却是一直很好红光满面，今日看来，竟然脸色苍白，身子越发虚弱。

“师傅，您不舒服？”

“可能是上了年纪吧，这几日觉得气虚无力，为师正要去化生寺找慈悲大师瞧瞧。”程咬金讲完喘了口气，又继续道，“我这几日不在府内，大小事就由你做主。”

“是，师傅。”商轻尘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本是东海湾旁一家普通渔民的孩子，一日他贪耍跑去建邺城，回家的时候，家已经不知道哪去了，房子支离破碎。

海上起了飓风，卷走了他的家，还有他正在房内午睡的双亲。

从此他变成了孤儿，是程咬金路过带他来了长安这大唐官府内，养他长大还教他武功。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他对自己还有养育之恩。

师傅，她。

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

七、故事

“夫人，您都在这坐了一天了，天色已晚，大师兄吩咐我来送师娘回房歇息。”

湖边正悠然向湖里洒着花瓣的人儿淡淡应道：“去，叫你大师兄过来。”

“是。”

一入黄昏天气开始转凉，商轻尘看着她衣杉单薄的还坐在湖边，不仅皱眉。

刚差了个小丫鬟去请她回房，没成想她动也不动，小丫鬟倒急急走回来了。

“大师兄，夫人她请你过去。”

……

缓缓走到她身边，看着花瓣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滑向湖中央，鲜红的花色在碧绿的水中无助的飘零。

“你来了。”她仍是背对着他坐着。

“恩。”

“想听故事吗？”

故事？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想说故事给他听。

不过，既然她想说。

“恩。”

她摆弄着花篮里的花瓣，“那是二十年前了，那时候还不是十二门派，而是十三个门派。”

她顿了顿，“你大概是没听说过女娲神迹，女娲一派一直被其他十二门派视为邪门歪教。

因为据说里面的都是练至阴之功，而且都是女人。

他们说那些女人个个绝色美貌，却个个心狠手辣。

因为她们会一种采阳补阴的邪门功夫，盛传很多男人都被她们吸尽阳气害死了。”

说到这，她冷笑了声，“哼，那些女子从来与世无争不与世人往来，是他们贪图美色自己硬闯进去找死。”

商轻尘确实没听说过以前还有第十三个门派，忽然听起她说这些，很不解，“然后呢？”

她沉默了一会，语气变的阴冷起来，“然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们，派了一个细作混进去。

假意要调查真相，实则勘察地形，为以后围剿做准备。

那细作利用女娲圣女对他的感情，套出女娲神迹的机关所在，终于得逞。

半年后，那细作率领众门派冲进女娲神迹，灭了女娲全族。”

商轻尘听完这段从未听过的往事，一时有些惊呆，“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上苍也不是太无情，女娲圣女终于负伤累累被众人掩护逃走。那背叛了她的负心人没想到，她那时已有身孕在身。她最终还是撑到生了那孩子，才郁郁而终。”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商轻尘心里已经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罢了。”她提起花篮，站起身来。

商轻尘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乱想，还是忍不住，“那……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也许死了，也许活着。”她转身离去，“太晚了，我回房歇息了。”

商轻尘想拦着她问清楚，还是终于没有。

白蝶衣忽然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他，“那天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他，现在我告诉你，不是。”

商轻尘脑子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眼前人儿已经不在了。

八、因果

听闻酒可以消愁，却不知醉后清醒时，更添悲伤。

越饮身越热，心却越冷。

商轻尘恍惚了几日，脑子里一直盘梭着白蝶衣那天说的那个故事。

直觉告诉他，她或许和那个故事有牵连。

不，是一定有关系。

她一个年少女子为了嫁给一个年近花甲之人连首席弟子地位都不要，……

她冷冷的神情和语气……

师傅这几日身体突然虚弱……

这些事不断在商轻尘脑中零碎的出现，却又像是一不小心就能拼凑成全局。

难道，她就是那个女婴。

不，不可能，她怎么能和自己的爹爹…… 即使是为了报仇。

一坛醉生梦死转眼已经见底，他却越喝越清醒。

带她走，带她走，这个念头自脑中闪过，忽然坚定下来。

什么二十年前的恩怨，什么大唐官府首席弟子，他不管，他要带她走。

抓起床头佩剑，刚走到别院，忽然见满院通亮，到处都是灯笼，亮的刺眼。

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见有人被众人围着簇向正厅。

心中一跳，连忙赶向厅，师傅已经坐在虎椅上一脸凝重。

府内师兄妹都也赶过来了。

是她，蝶衣，她还是一身红杉，站在众人中央，依旧是面无表情。

程咬金看来脸色好多了，应该是这几日在化生寺调养过来了。

纵使他是朝廷重臣，又在江湖中有至高地位，平日一贯威严，此时，面对面前平日宠爱的女人，却也藏不住的失望。

“蝶衣，慈悲大师查出我的病因是有女子每日对我使用摄魂术，这段时间，除了你，我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你……”

“没错，是我干的！”白蝶衣干脆的回答。

“你这妖女！为何害我师傅！”众弟子一听皆大惊，更有人立即愤怒的大声质问。

“想不到盘丝洞竟然送这妖精来祸害师傅。”

“这事与盘丝洞无关！不要侮辱盘丝洞。”她冷冷的语气竟然透着利寒，竟让闹嚷的众人噤若寒蝉。

“我想知道为什么？”程咬金深深不解。

“哼，程咬金，你还记得慕霓裳么。”

程咬金突然呆住了，这个名字，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一生的罪孽。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他大骇。

白蝶衣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冷冷道，“当年你为了得到朝廷重用，为了江湖上的虚名，出卖了她，枉她临死还对你痴心不改，生了个女儿！”

“女儿？ 在哪？！”

白蝶衣冷笑“你不觉得这件红衣服很眼熟吗，是我娘最喜欢穿的一件衣服，你不记得了吗？”

众人虽然听的莫名其妙，听了半天却也明白了几分，现在听到这儿，皆是大惊。

商轻尘在旁更是心里刺痛，她果然是……

程咬金顿时脸色煞白，她，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自己还娶了她，还和她……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程咬金喃喃道，忽然叹了口气，

“报应阿，自食恶果阿…… ”忽而又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报应阿，哈哈哈哈！……” 一时气没上来，突然就在椅子上断了气。

众徒眼见师傅当场暴毙，大惊之余忽而变的暴怒，都是眼前这女人，活活把师傅气死了。

“杀了这妖女，为师傅报仇！”

“对，杀了她！ ”众人纷纷把剑准备将她万剑刺心。

“不要！”商轻尘突然冲上前去把她护在身后。

“大师兄！你怎么护起她来了？！师傅是因为她死的！”众徒已经急红了眼，见商轻尘如此举动，甚是不解。

“对，大师兄，你要手刃了她，为师傅报仇！”

“大师兄，师傅将我们亲手养大的，你怎么能这样保护师傅的仇人！”

商轻尘打定主意，就算死也要把她安全救出去。

没有为什么，他明白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忽然觉得腰间一轻，剑被人抽出去，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白蝶衣红袖诀诀，手中剑已畏过喉咙，血，染满了她容颜。

“不！”商轻尘撕心裂肺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发声，拼命抱住白蝶衣，手忙脚乱的点了她的穴道止血。

“你们去请化生寺的大师来，救救她！ 救救她，求你们了！”他悲伤的声音颤抖的不知道所措。

众人因为这妖女刚害死了师傅，见她自刎解恨还来不及，谁肯去请人？

“蝶衣，蝶衣，你何苦如此阿！”他只感觉犹如万剑刺心，痛入骨髓。

怀中人儿颤抖着伸出手，抚摩着他脸庞，

终于嫣然一笑：“我小时候，在女娲神迹的秘道中长大，

暗无天日，还冷的刺骨，后来到了盘丝洞，依旧是冷清，

其实，我很想和你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四季如春，…… 听说……很温暖的地方……”

手，开始冰冷，渐渐的滑落。

“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我现在就带你去！”商轻尘哭着纨住她的手，不肯让她的手在自己脸上离开。

她终于双目紧闭，不再睁开，薄弱的双唇变的苍白。

商轻尘只觉天地间什么都不复存在，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如何走出大唐官府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九、结局

东海湾。

渔民们看到一座新立的坟墓，那坟墓旁边长满了不知名的花，常年开的红艳欲滴。

后来，人们都叫它彼岸花。

那座坟前，有座简易的茅草房屋。

经常有个黑衣男子坐在坟前一坐就是整日整夜。

渔民们也不知道他何时来的。

某日。

一个素衣女子来到坟前，看着沉默的男人坐在那，也不询问。

拿出些点心水果摆在坟前，兀自开口道，“蝶衣的娘并不是慕霓裳，她是当年护送慕霓裳逃跑的贴身丫鬟的女儿。”

商轻尘转头看身边的女子，她自顾自的打扫着坟墓前的落叶，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有心的人听，

“ 那丫鬟的世代使命就是保护女娲一派圣女。

后来慕霓裳生了个女儿，那女儿却自小体弱多病，不能修炼任何功夫。

虽看着自己的娘一日不如一日的活在那个男人的背叛里，终香消玉陨，却也无能为力。

那丫鬟看着自己主子终日悲切十分愤怒，终于萌生了个计划，就去找男人成亲。

老天顺了她意愿，给她送来了个女儿。取名叫蝶衣。

可怜蝶衣从小被她娘灌输复仇计划，从懂事就开始练习至阴武功，无半点童年快乐可言。

后来她娘想办法，把她送进盘丝洞拜师。这样以后名正言顺可以嫁进大唐官府报酬了。

因为那叛徒得到朝廷重用，平日无论出行还是在俯内都保护甚密。不得不出此下策。

蝶衣很听她娘的话，也终于牺牲了一切帮她娘完成了心愿。

她按照娘的吩咐故意说自己是那叛徒的亲生女儿，叫那叛徒以为自己乱伦更加罪孽慎重，没想到倒一下把他气死了。”

商轻尘一句一句听在心里，一切的一切都释然了。

那女子说罢也已把坟墓落叶扫尽，用手指摸了摸墓碑，

“蝶衣，谢谢你替我族人报仇。只是你这一生都是为别人而活，没快活过。如今倒也算解脱了。还有，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你，够了。”

素衣女子说罢转身离去，回头，那黑衣男子依旧坐在坟前。

那墓碑刻着：商轻尘爱妻，商白氏蝶衣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