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意外（三十）

七

　　沈凡上来找我。为我终不是仅存活于缅怀中而兴奋。
　　可他如何知道此刻的我其实更加不堪。凌翼真的动情了吗？为那女孩竟奔赴PT去了。
　　“是个不错的女孩。”我对他说。
　　不是吗？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连这般冷硬的人也不免动心。虽是同样的名字又岂是夏茉苏所能比拟的。
　　只是为何听来，像是我在妒忌她呢？

　　不是研究心理学的就很难琢磨别人在想些什么，尤其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沈凡为何突然不肯叫我姐姐了呢？他说姐，以后我可不可以叫你苏苏？
　　很奇怪他竟然有这样的问题，从9岁那年搬进同一座居民楼，他便叫我姐姐。5岁的沈凡，拖了两管鼻涕跟在我的后面叫，姐姐，糖糖。那我呢，我是跟着沈非叫沈哥哥的吧。
　　很有趣的循环，沈凡不喜欢跟着大他十多岁的哥哥，却老喜欢粘着我。那么即使他现在早已比高过我半个头去，我仍是拿他做当年那个小跟屁虫般看待的。

　　但没想到他会发火打架，竟还找了帮里的人帮他群P。
　　“为什么惹事生非！”虽然气忿却无法置身事外，毕竟我还是他的苏苏姐姐。
　　“不爽！就要扁个过瘾！”沈凡的脾气，怎么一点都不若他的哥哥。
　　我只能叹气，只能护住他让免受伤害。
　　只是凌翼为何在一边阴阳怪气的摆脸色呢？难道他是在关心我吗？怕我死去？
　　“你和那牛什么关系？”沈凡M我。
　　“兄弟。”记得媚然也问过我，那时候我就这么回答，只是此刻却说的有些苍白无力。
　　“离那色狼远点。”沈凡火气仍是不小，看谁都不太顺眼。
　　“他当我男人的！”我哑然失笑，“你在乱说什么？”
　　但真的奇怪，凌翼打完就立刻飞的无影无踪，大家怎么个个莫名其妙起来。

八

　　帮中人员负荷过重，跑商所得已难持所需。凌翼便在帮派频道宣布：一切旁杂冗余，全部清出帮会，以保人员持平。
　　僧多粥少，那么开源节流已是大势所趋。只是不免惊慑于他手起刀落间的冷凝与果断。眼前闪过的是他一个个报出的名字，帮中无人反对便意味着在碧海永远的消逝。象在宣读着一份死亡名单。
　　有多少东西是必须去要去清理的？又有多少东西是必须学会丢弃的？

　　凌翼两天没来。自从在水帘洞碰到我和沈凡他就消失了。
　　关了商店，连帮主的位子也交给桨糊。
　　他是误会什么了吗？我也没有料到沈凡会对我说那样的话，我只当他是个孩子啊！
　　记得上次我说；“你是弟弟不叫我姐姐叫什么？”然后他就跑去打架。我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同。纯粹以为那只是叛逆期的年少轻狂。
　　所以当他说他爱我的时候，我才会毫无准备的愣在那里。
　　“一个17岁的孩子，懂得什么是爱吗？”我想骂醒他。
　　“你爱上哥哥的时候才15岁！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感情！”沈凡对我叫道。

　　15岁，不错。那年我只有15岁，念高一。
　　可是沈非却对我说：“苏苏，我等你长大已经等了7年。”
　　我的初恋是从15岁开始的，优秀的沈非，我那么崇拜他，他有那样温暖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就想靠近。一切仿佛顺理成章，即使他念大学，我依然变成了他的“小”女朋友。
　　沈凡的话我已经无法专心去听，因为我的思绪已经飘的好远好远，
　　我的整个花季，都印满了沈非的影子。
　　直到凌翼突然闯进，才把我拉回现在。
　　两个男人，躲在角落谈情说爱，这就他看到的。
　　一边的太阳穴开始隐隐疼痛，一扎一扎的。我该如何向他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