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亮时说再见

　　缥缈之在天亮时说再见
　　一辈子很长 遇到很多人
　　有些棱角磨着磨着 也就平了
　　有些影像像块湿布 凉凉的贴在心上 一直是块彻骨的寒
　　有些人转着圈走了你还是孤单
　　有些人某一刻还在纠缠
　　总有相遇的时候 总有说分手的日子
　　总会有了转身即得的幸福 再一个人孤独

　　　　　　　　　　　　　　　　　　　　　　　　　——题记

一 十三夜 度春秋

　　盘丝岭 碧水池边

　　凉月和我站在那一片空旷天空的一角里。那些飘散如丝的云朵，微蓝的不落黄昏。池中盈盈倒映的是我和凉月一样桃色的发，和我们淡定的容颜。

　　凉月是我师姐，不过我一向唤她姐姐。是个好强的女子。笑容坚定而目光微凉。她很疼我，总说：“水色，你一直都那么懂事。可若有所求，切莫委屈自己。”

　　其实我是个慵懒的孩子，每每同门师姐妹去练级。我就跑来这坐着。看那些忘了飘扬的云朵，听濯污泉“叮咚”落池的声响。凉月总替我着急，当我好不容易35级时，她已经65级了。总拿我当小孩子一般疼爱。

　　凉月说：“水色，我们是两个空心的人。”我明白，盈盈水色，抵不过一池秋水落寞。

　　喜欢去女儿村的姻缘树。在那绯叶淹淹的树下，萝红纱裙的红娘娴静的站着，她予每一对来这得夫妻祝福。我想，红娘也在等某个人吧。她也会期待给自己做嫁衣吗？那些许了愿抛上树枝头的人儿，他们的愿望实现了吗？

　　阳光细碎的从密密的叶丛飘散在空气中。好像那些幸福似这阳光，如尘埃散在空中，那么不可触摸。我眯着眼在姻缘树下坐着，看他们所祈祷的幸福，轻轻摇曳的着，在阳光下跳舞。

　　一天，一个剑侠客停在我身边，他好奇的问：“你在这干什么？都看了你两三天了。”我抬头看看他紫红色的发，薄薄的嘴唇，浓浓的眉毛。“许愿。”我胡扯。他诧异夸张的说：“许愿？！怕自己丑的嫁不出去吗？”我瞪着他坏坏的眼神，扯扯身上皱巴巴的裙子，摸摸我有些零乱的发：“才不会！”

　　剑侠客笑了，笑得真难听。他过了好一会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怕不怕，我家正好缺一个洗衣做饭的女佣。”我第 N 次翻翻白眼：“不，水色才不会和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扯上什么联系，再见罗！我要回家了。”

　　说完我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发誓再也不去那儿发呆了。

　　回到盘丝，师傅晶晶姑娘和师伯春十三娘正对这屋子里的一角破烂说话。

　　“师妹，这房子太简陋了，你看人家程咬金家多气派，后花园里还有一个芙蓉渠呢！”师伯春十三娘道。

　　“师姐，盘丝本来就是一个寂静的地方，那些派场用不上的。”

　　“那么，这堆破旧的木盆毛巾，你该丢了吧？”师伯指指师傅房里的那堆破烂。 “呃……搁着也就搁着了。”

　　“这是当年那死猴子和你回盘丝时用的吧？师妹，那死猴子都回花果山那么多年了，你还念念不忘吗？”

　　师父未答。两人陷入沉默。

　　在门口久侯的我这才回过神：“咳，咳。师伯师父。”“水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师傅，今天的习课任务……”“你还说！不说我倒忘了，让你买个布裙，出门转个弯也就到了。你怎么去了大半天？”师父一脸蓦然想起的样子。

　　“罢了罢了，水色还是一个孩子，贪玩罢了。师妹你还不是一样不专心的。”十三娘打圆场。“我哪有！我一天这么忙，师姐你倒好，不如这盘丝的掌门你来当。”“别，别，我可不干。”十三娘托托她堆若柳烟的发，媚然道：“我才不要被累得花容失色，韶华早逝。”

　　我忍不住笑了，这么扯着，都忘了要干什么了。“师傅，东西放这，我先走了。”

　　“水色，你过来。”刚出师父的房间，十三娘从侧厅出来叫住我。

　　她小声的问：“说，小妮子，今天是不是私会情人去了？”“阿？”我一脸惊诧，连连摇头：“不，师伯，你想哪儿去了。水色不过一时贪玩而已。”“噢？这样啊……不过你也不小了……你没想过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吗？女孩子家的。”她笑着看着我皱皱的衣服和乱乱的发。“……没”“诺，”她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支翡翠步摇递给我：“这个师伯送你了，配你桃色的发正好，唉呀呀，咱们盘丝可都是美女阿。比如你师伯我春十三娘就是倾国倾城对不？”“呃……”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再猛然点头：“是是是。”十三娘笑声如细凤。“时间不早了，要睡个美容觉了。” 话未说完，人却早已不见。

　　我拿着那只翡翠步摇回到水池边。一支暖玉的簪子，样式很简单。到不像十三娘喜好的花枝招展。雕刻空花的细簪上坠着一串圆润的琉璃珠子。若插在发中，走起来一步三摇，可谓是步摇。揪揪我一直长不长的头发，我想这不适合我吧。

　　方寸山 天台

　　这个地方很幽静，不怎么漂亮。倒蛮适合那帮臭道士住的。唯独这，可看到大团大团的云朵。像似整个人陷在一堆白白的绵绵的棉花糖里。空气里都是软软的甜。

　　凉月曾买了艳艳的桃花满满的兜在裙子里，和我一起来这儿摆花。她很聪明，东挪一点西挪一点。就摆出一个桃心来了。可有一个小道士来捣乱，捡我们辛苦摆好的花儿。要不是顾忌着这里就是方寸，顾忌师父说的不杀低等动物，凉月早就把小道士送去阎王叔叔那学教养了。
　　好像有什么人过来，最好别遇到那些臭道士。总叫我们小妖，妖怪。一边想我一边急急的走。岂知我一个不留神，二个不注意，三个不小心。狠狠的摔在地上。爬起来拍拍我皱得一塌糊涂的裙子，还好还好，胳膊鼻子都没摔掉。可……一摸口袋我才发现，师伯送我的步摇不见了。急着回头去找。正好看到一个白衣道士拾起了那在阳光下一摇一闪的步摇。

　　“还给我。”我干巴巴的说。虽然我心里 99% 认为这个白衣道士和上次那个小道士一般乌鸦黑。但我还是可怜巴巴的说：“还给我。”

　　白衣道士用他白缎贴金三滚三绉牙的衣袖擦掉步摇上的灰尘：“小妖，这个步摇不适合你呢。”又是小妖，我急得脸都快皱成和我的裙子一个样了。只是咬着嘴唇看着他。

　　道士笑了，我不知道我哪儿好笑，看他笑我更生气。而他却走到我跟前，兀自用他白净的手指将我轻短的发绾成了一个小罗髻。又自怀中掏出一株桃花插在我的发中。

　　“小妖，这桃花更适合你呢，你看你看，你多漂亮啊。”他一脸大功告成的样子。我看着他清澈眼眸中的自己，模糊的一个桃色影像。然后他把步摇还给我：“小妖，你叫什么名字。”“水色。”接了步摇我掉头便走。而他还在身后低喃：“水色，桃红水色。”

　　回去的路上许多人侧目。若师父师伯看了我这个样子一定会笑话我的。飞快的跑到水池边。四下无人。我偷偷的望像水池中的自己。小罗髻微乱，几缕细碎的发垂下来贴着脖子根，一株桃花开的正艳。像一个冒充得很失败的小道士。

　　我咯咯的笑。小道士，真是的，不知怎么的不太讨厌方寸山的道士了。解下发髻。那些桃花就一瓣一瓣碎在风中，像一场瑰丽的胭脂雨。我诧异的看着那些不停飘散的花，一定是那白衣道士在这花上施了魔法吧。

　　不过，好漂亮。

二 劫 夜不寐

　　长安街一角

　　长安城里永远都是这么热闹。我四处无聊的逛着。最近凉月好忙，都没时间陪我了。刚咬了一口包子，一个声音惊喜道：“呀！嫁不出去的丫头，是你呀！”我顿时被包子噎得眼泪都出来了，很不甘心的转身。一头紫红色的发，暗蓝缎布袍，手中冷冷剑光。

　　我呀了一声，这不就是那个在姻缘树下的男子吗？他正笑得一脸春光灿烂，不过马上就凝固了。因为他看到我如临大敌一样，提着裙子撒开脚丫子就跑，“跑什么！我又不吃人的！！！”身后声音及其气急败坏。我心里想：不跑才怪呢！一会再扯到我嫁不出去……

　　刚跑了没多远，就没头没脑的撞到人了。我满眼金星的望着跟前的人，一张脸蛮横的有些可爱，额头上有一个“王”字，穿着奇怪的布褂，背着小小的包袱。他鼓着眼问：“小丫头，你没事吧？”见我摇头他又问：“你是盘丝的吗？我要去你们盘丝送镖银，你带我去吧？”

　　我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忿忿的想自个是不是小时候缺钙，长大了缺爱，老这么摔阿摔。我想师父他们一定是要说：水色，你又学牛打滚了阿？“好吧，和我来。”

　　一路上，老虎话不多，他乖乖的抱着他那袋沉甸甸的镖银，埋着头看着我的脚后跟走，一群女子尖叫：“阿～～居然有男人！”然后以首席，凉月为主，其他弟子为辅。全部围住了老虎。“呃……”我头上掉了一滴冷汗道：“各位姐妹，他是来给师父送镖银的。”“是吗？”凉月看看那个大块头：“那么就让他进去吧。”

　　老虎就如抱着免死金牌一样，抱着他那袋镖银进了师父那。出来后，他笑着说：“十三娘真大方，送了一本鬼谷子给我。”凉月道：“那也是因为带你来的人是水色小丫头。”“阿？为什么？”凉月坏坏的笑：“因为盘丝的女孩子不轻易带男孩子回来，除非是两种情况，比如你是她的心上人。”她瞟瞟我一脸郁闷的脸色又说：“不过，你就罢了。你呀，到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偶们最爱的水煮牛肉。”

　　“阿？”老虎瞪大了他的眼睛：“我倒不反对你吃了我，可是，我是老虎不是牛。”　凉月呵呵哈哈的笑了，我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开心。把眼里的落寞都掩住了。

　　如果真如凉月所说，那么，那个白衣道士会来吗？也许不会吧。

　　长安　比武擂台

　　做任务时，我看到比武擂台上有好多人啊。忽然我看到桃红色的发还有一个头上有“王”字的人……咦？那不是凉月和老虎吗？他们怎么打起来了？我跑上去正要问，却被一个人拉着开打。……没想到居然又是那个剑侠客。一见我他就嘿嘿的笑了：“嫁不出去的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我拔出青龙牙恶狠狠的瞪着他，忽然我想到一件事情：“那个……你多少极了？”“不高，才５５。”顿时我心就凉了。剑侠客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嘿嘿地笑：“没事，点到为止。我叫凤炎，你呢？小丫头。”“水色。”我苦着脸回答。

　　刚说完他就用横扫千军，连伤我三次我就倒下了。心中大火：“欺负人啊。”可还没等我发火，一个穿“武”字大褂，满脸络腮胡的人跑来和我们说：“恭喜第九对新人！”那边凉月和老虎也打完了，“武”大褂又跑过去和他们说：“恭喜第十对新人！”

　　我傻眼了，凉月看到我也愣了一下：“水色，你怎么在这？”“这是干什么？拍剧本？导演呢？我要求换人！”我一头问号的看着他们。“小丫头，哪儿有六个大字没看到？比，武，招，亲，大，会。”老虎走过来搂着凉月道，我吃惊得看着他搁在凉月肩膀上的爪子。凤炎的猪蹄也伸了过来：“没错！小丫头，现在你是我的新娘子啰！”

　　我扒开他的蹄子，哭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看到你们在这打，上来看看啊，”又一脸苦闷的望向凤炎：“我不要嫁给他！”“啊？这个就没办法了……除非有人肯娶你并且打赢他。”老虎为难得说。

　　“那么，我来。”有人在一边看了很久后开口，呀！是他。“小妖，我们又见面了。”他笑嘻嘻的带着一位玄彩娥过来，“巫殇，你是方寸的弟子呢……呃，这样不好吧？不容易打呢。“那位玄彩娥道．他笑笑：“没事，我会赢的。”说完就开打。

　　原来他叫巫殇，我和玄彩娥在他们旁边喊：“巫殇加油巫殇加油！”不久便看到一脸郁闷得凤炎和一脸笑意的巫殇。“赢了？”

　　“嗯，小妖，”巫殇怜爱的拍拍我的头发．“那么，恭喜你们了。”凉月早猜出了巫殇就是我说的白衣道士，她和老虎笑得一脸暧昧的说：“什么时候办婚酒啊？”

　　而巫殇去看着那位玄彩娥说：“不，我只是帮忙。我要娶的是她，晚夕。”他走到我面前：“抱歉，小妖，我不能娶你，不会娶你。”我听到自己轻轻的“哦”了一声。这才发现他身边的女子衬着他，一对壁人。凉月愤然：“为什么？为什么那日你却给她一个希望？”“巫殇，你知道刚才水色有多开心吗？”老虎也开口了。“好了，老虎，姐姐，”我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其实，其实，水色也不想嫁呢。”

　　“小丫头，别这么说，”凤炎抓住了我冰凉的手“你既然不肯娶她，那为什么要和我打？我知道她喜欢你，我没看到她对我这么笑过。也不会这么维护我。巫殇，你……”没等他说完，我就闭上眼睛大声说：“老虎，姐姐，巫殇，祝你们幸福！”又跑了。

　　想来可笑，我这一生好像总在跑。每次都那么慌张又那么狼狈。而这次，还攥了一个在后面：“喂喂喂！”叫个没完的凤炎。我一口气把他拽到了盘丝。

　　盘丝的不落黄昏天，寂寞的云朵一点点。我手里攥着那株桃花。柔柔的水色染染。那些花，在微凉的风里打着转，跳着舞。一朵一朵，洇散开。“小妖，这步摇不适合你呢。”“小妖，你看你看，你多好看啊。”“小妖，对不起……”他的白衣，他的微笑，他的抱歉……我拼命的瞪大眼睛，不让那些暖暖的液体滚落下来。可我眼前的胭脂雨，还是模糊成一个桃色的影像，就像当初他眼眸里那个空心的小妖。

　　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住我冰凉的面庞，风炎把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乖，你乖，小丫头，乖。”“小丫头，我现在的感受和你一样。水色，水色，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看不到我的寻找，看不到我的寂寞……”

　　我感觉的我的肩窝一片冰凉，凤炎的声音，也含糊了……

　　爱情不过是精神鸦片，是世纪末无聊人们的无聊消遣。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本就是这一人挣脱的，却被另一人捡到，当作宝贝似的爱着。

　　胭脂雨，染透了盘丝空旷的天空。

　　　　　三　在天亮时说再见

　　“喜糖！姐姐，我的喜糖呢？！”我闯进刚举完婚礼的凉月夫妇中间。老虎被我挤到一边，扯扯嘴角郁闷地说：“水色，一回来就改行做强盗？”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哦，老虎，他的名字叫游尚，不过我习惯叫他老虎。“小妮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凉月一听我的声音便自己揭开了头盖，露出了她盘的一丝不乱的发髻。“呀！姐姐，你变漂亮了呢！！”

　　“小丫头！！哈哈！你也变漂亮了！”凤炎搂着他的新婚妻子，坏坏的说：“不过，估计还是怕丑的嫁不出去吧？”我冲着他龇牙咧嘴，这坏蛋还惦记着我的事呢！“水色，你的头发长了，看来法术增长了不少呢。”师父和师伯也来了。“看来阎王和孟婆对你不错。”

　　“还好，大家都很疼我，学了很多东西。就是舍不得你们。”“好啦！”凉月捧出了一盒子的喜糖：“大家来吃糖吧。”而后，许多比我更加专业于强盗的人，就把可怜的新娘子给淹没了……

　　长安民居

　　我躺在凉月的大床上，厚软的蒲草透着丝丝的清香。凉月正对着黄铜镜，除下头上的明月簪，比凤钗。“姐，老虎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他估计杀突厥杀出感觉了。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哦，姐姐，你可要谢谢我哦。“呵呵，是你这个小红娘带他来的。我知道的。”凉月笑得一脸甜蜜。红娘？我忽然想起姻缘树下的红娘，原来，不过枉为他人做嫁衣。

　　“水色，那之后。你就一个人去地府修炼了，很久不见你回来还去了什么地方吗？”

　　“北俱 。” “那么冷，亏你也耐得住。水色，凤炎也找到他心爱的人了。那么……你……”

　　“姐姐。”我看着天花板缓缓说：“一个人去北俱，厚厚的冰层下是一个冰封的世界。那些珊瑚状的树，那些半埋在冰雪里的人家。带着一种孤绝的美。好像没有人能打扰一样。而巫殇他，也就像那个世界。不是我所能触摸到的。”我沉沉的叹息道：“何况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得之吾幸，不得吾命’” 那日之后，我便学会了缄默。偶尔，也会对着香淡如伤的桃花。一滴一滴掉下泪来。我知道，这样流泪并不是哭。那些冷冷的液体，一点一滴，填满渗透我空空的心。寂寞。何时我这小女子也知寂寞了。可，多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

　　“唉。”凉月理理我长长的发：“水色，你走后。那个叫晚夕的女子就在一场天魔混战中死了。巫殇痛不欲生，他师傅用金柳露强行洗去了他的记忆。”凉月停了一下，她的手指感觉到我的颤抖和沉沉的叹息。“水色，巫殇现在不是巫殇了。他已转世轮回。”

　　我知道，那些相聚和别离，痴缠和决绝。和我无关。是谁曾在耳边轻笑，那些花儿，还在飘。可我们都不在了。生命总是这样，从青涩忽地飞向苦涩。我把夜撕碎，酿成了一杯清酒，却喝不醉。我的夜不醉，我的夜在碎。

　　终然，是没有干系了……

　　盘丝岭

　　“啊～～～～！居然有男人！”“啊，还不止一个呢！”

　　一大早就被这些小丫头给闹醒了。我揉揉眼睛，套上我皱巴巴绛红的裙子，用翡翠步摇簪起了一头桃红乱发。一摇一摇的出盘丝洞。师傅也真是的，买个家具买了一个月了都。出门转弯就是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搞得。害我还在这苦苦的代理她的大小事务。

　　“让开让开，我看看。”是谁呀，惹得这些小丫头唧唧歪歪的。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了模样古怪的五个人。我懒洋洋的走上前，拉拉猴子的毛，扯扯和尚的胡子，揪揪胖猪的鼻子，拍拍白马的屁股。他们都好脾气的对我咧开嘴笑。问了他们的名字。五个人报上一串古怪的名字。“真是怪名字。”我撇撇嘴说。那个白马上的男子，好脾气的眯眼对我笑。干净的面容，明眸如清水。

　　“你们要从这儿过？”我看着他被阳光染亮的素袍。

　　五个人一起点头。

　　一个小妖精忽然说：“哎呀！水色姐姐！他们是西天去取经的和尚。吃了他会长生不老的。”她两眼放光的看着马背上的人，那样子让我想起凉月的“水煮牛肉”

　　“你要吃了我吗？”那个男子问。还未等我开口，又说：“那么，一条胳膊够不够你吃？我想你这小妖胃口应该不大吧？够吗？小妖？”

　　我没说要吃你呀，等一下，他叫我小妖？！看着他明朗的笑容，缰绳上白净的手指。我捂着胸口，艰涩的笑：“我不吃肉的。”取出了怀里那一只带在身上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依旧笑春风。

　　我说：“这个你拿去吧，还给你的，你走吧。”说罢我穿过众人差异的目光调头就走。，又是那么慌张，那么狼狈。我想他也许会诧异的说：“这个小妖真的会吃人吗？看上去不厉害阿。”

　　可我分明听到身后的他远远的喊：“可是小妖，这桃花比步摇更适合你呢！”

后记：

　　有些人，不是我们能够得到的。有些幸福，不是我的。就算再遇到又怎么样，只是深深地把彼此印进眼底，再让时间慢慢的抹掉影子。《天亮时说再见》给我的姐姐月，希望她一直幸福。给那些笑着成全的人，给那些拥抱寂寞的人。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是哲哲，也是水色。在夏季末里，等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