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花落花开

　　盘丝洞，位于大唐境外的盘丝岭的顶峰，是当年盘丝大仙修炼的地方。我的师傅，是盘丝洞掌门人晶晶姑娘。她身穿一件雪白的衣裳，留着飘逸的黑发，纯洁中带些许妖媚。试问还有几个男人见了能心如止水，不起涟漪？

　　听师傅说，我原是八大天神之一修罗与原盘丝洞掌门——魔界邪后白丝丝之女，仙魔相恋的结晶，天生活泼可爱，美丽动人，因此取名为修白媚。本来过这凡人般生活的他们，在一次天神巡逻中被王母娘娘发现，大发雷霆，下令将他们用天雷斩处决，只留我一人在世。临死前白丝丝把掌门之位传给师傅，并叮嘱师傅，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年仅一岁的我，已经开始随时习武。

　　先天所赋予的天神与邪后之灵气，加上十五载的修炼，使我功力大增，坐上了首席弟子的宝座。我那头浅蓝色的碎发，只要迷人的眸子一眨，再露出淡淡的一抹笑容，不费多大功夫，已把男人们迷得神魂颠倒，早已死于我的魔棒之下。

　　自从我当上首席弟子后，盘丝洞弟子们都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直至一天…….

　　那天，天气骤变，瞬间晴转乌云。一群人族的大唐官府弟子手持刀和剑，声称为国家效忠，要斩妖除魔，闯进了盘丝岭。刀光剑影，精忠的赤血纷纷飞扬。许多盘丝姐妹们都浴血沙场，与那帮人族的同归于尽，死的，伤的，不计其数。留下的，仅剩原来的四分之一。盘丝岭也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血腥和尸体。我伤心极了，不禁哭出声来，只听见师傅发出了一声长叹……

　　第二天，和以前一样，依旧阳光明媚，姐妹们告诉我，师傅传我去见她。
　　我急忙跑进洞里，师傅依旧是那白色的装束，她已见我来，便道：
　　“盘丝洞首席弟子修白媚请听命。”
　　我跪下：“请问师傅有何吩咐？”
　　师傅又叹了一口气：“为师也是迫不得已才让你做这件事的，任务艰巨啊！”
　　“为了师傅，为了整个盘丝，徒儿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好，既然徒儿愿意，那为师就放心了。近来听说大唐官府掌门人程咬金出去征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为师经过昨晚一夜的深思熟虑，见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而又机智过人，懂得随机应变，决定让你使用‘美人计’，乘程咬金不在时，大唐官府一切事情都由他们的首席弟子来管.你去化化妆，扮成一个柔弱女子，把大唐官府首席弟子林风痕迷住之后，把他致命，重挫大唐官府的锐气。　　另外，如果到时你看到信鸽飞过，那你就得回盘丝一趟，师傅有话和你说。记住，一定要在程咬金回来之前把事办妥。否则，他会看出你是盘丝罗刹的！”
　　“徒儿遵命。”我应道。

　　回到家，坐在梳妆台前，令丫环雁儿把我化妆成一个平凡女子。雁儿化妆技术精湛地让人惊讶，不大一会儿，就轻声道：“主人，好了。”
　　“退下吧。”我抬起头，往往镜中的那个女子，那般清纯，没有一点妖气，根本认不出我原来就是盘丝洞首席弟子修白媚。我静静的欣赏着自己，一头清逸的秀发，白里透红的脸蛋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嫩红的嘴微笑着。我抱起琵琶，满意地走出了家门。

　　我来到程府，坐在后院的一个小亭子里，我用我的纤纤玉指拨动着琴弦，奏起了那琵琶之曲《泪拂风》，等待着林风痕的到来。琴声婉转，凄凉，似乎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向人倾诉着一个个催泪断肠的故事。想起盘丝的姐妹们血腥的尸体和我已逝的父母，我忍不住落下泪来。正巧这时，那个曾带领大唐官府弟子闯入盘丝的那个男子——我所等待的大唐官府首席弟子路过，听见我的琴声，竟也拿起他心爱的笛子合奏起来。我心里暗笑：“这愚蠢的家伙。”

　　轻歌妙乐，不知不觉中，我发觉他那悠扬的笛声，竟和我的琵琶配合得如此有默契，可谓是绝配。一曲奏完，我朝他投去淡淡的一笑，一双崇敬的眸子含情脉脉地望着他。那一望，使我惊讶不已，这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俊美的一个，大约十八岁。在那张俊俏的轮廓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看了就让人着迷。
　　忽然，他开口了。那声音，很好听：“姑娘不知为何出现在此？”
　　我拭去脸上的泪水，一副让人有一种像保护的冲动，编了一个谎话：“小女子的父母都病死了，把家里的全部财产都拿去安葬了，只剩小女子一个人在世上流浪。听说程将军心地善良，会收下小女子，所以我就来了。”
　　“哦！你刚刚哭就是因为如此！”他恍然大悟。
　　“对了，公子应该是林风痕吧！”我露出了娇媚的一笑，正所谓，最毒温柔心。
　　“你怎么知道？”他疑惑地望着我，眸子里闪烁着喜出望外的光彩。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娇嗔地说道：“小女子常常听说公子您也是个好人呢！”
　　“呵呵。”他高兴极了，“师傅他去远征了，还没回来。不知姑娘愿意在寒舍先住一阵子，待师傅回来再另做打算吗？”
　　“那就有劳公子了。”我微笑着应道。因为我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第二天……
　　我睁开蒙眬的睡眼，又听见那美妙，悠扬的笛子声。
　　我梳妆了一会儿，就抱起琵琶，闻声向后院走去，只见他——林风痕，也吹起昨天那首《泪拂风》，向远方遥望着。我也用琵琶和着，都纷纷陶醉在这首歌悲凉的旋律之中，还是那么有默契。琴声随着风飘到院子后的一片竹林里，随风飘渺，若云飘逸，在朦胧的薄雾中，我似乎找到了一个知音……
　　“姑娘的琴艺可谓巧夺天工，一丝不苟，让在下实在是佩服。”
　　他并不知道我使用的是盘丝洞的绝技——“魔音摄心”，才使我的琴声如此动听。我微笑：“公子所奏才是天伦之乐，扣人心弦呢！”
　　“那么久，还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呢？”他笑道。
　　“我姓蓝，叫晴薇。”我说出了我早就编好的一个名字。
　　“晴薇，晴天的紫薇花，挺好听的。那我以后就叫你晴薇了。”
　　“嗯。那我也叫公子风痕好了。”我又微笑。这一次，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一抹微笑，连我自己都惊讶。
　　往后的日子，我总是与他这样在笑声中度过。时而倾诉心事，时而对奏妙乐。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感情逐渐加深，彼此认识都更多了。

　　有一天，我从离他房间不远的一条走廊那里经过，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柔美的女子声音：
　　“风痕哥哥，我给您送我亲自熬的汤了，快趁热吃！”
　　“谢谢，暖蓉妹妹，先搁着吧！我很快就去喝。”这应该是林风痕的声音。
　　我向他的房间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粉红色长裙的女子从房间走来。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出水芙蓉”、“不食人间烟火”，诸如此类。她很清纯，梳着两条长辫子。我走进了林风痕的房间里。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炖盅。他见到我来，急忙说：“哦，你来啦！请坐。”
　　接着，又是一般笑吟吟：“风痕，方才那名女子是谁?”
　　“她是师傅的小千金，名叫程暖蓉。她也是我的师妹，总是要缠着我和我一起练武，还很爱撒娇呢……”他对关于她的一切都似乎很了解，说了很多。但我没心机下去了，打断他的话：
　　“哦？那他很可爱啊！”
　　“我也觉得。”他笑了。他可知道，我的用意是什么?他爱她吗？
　　无时间考虑那么多，我也微笑，她的确很可爱。

　　出了林风痕的房间，看见后院坐着程暖蓉。
　　我走到她面前，向她打了声招呼。
　　她也很热情：“你好！姐姐！”
　　我和她寒暄几句后，彼此了解姓名，就问她：
　　“暖蓉妹妹，你喜欢林风痕吗？”
　　“嗯！他人长得又英俊，武功又高强，对我可好啦！”
　　“哦？”
　　“他经常和我一起练武呢！”
　　听到这句话后，我竟有点要吃醋。
　　“姐姐，我先走了。我还要看看风痕哥哥喝了补汤没有。下次再聊！”
　　“好。”
　　我这时才知道，我早已经吃醋了。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试问自己，是否爱上了林风痕?
　　不会的。我这次来是要完成一件任务——为盘丝姐妹报仇雪恨。仅此而已。
　　难道是造化作的怪？
　　或是缘分？
　　那真是一个难解的谜团。林风痕、程暖蓉，他们本不应该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不知不觉中，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我看看天，还没亮。我冲出了房间，一群不明人士就突然闯进了大唐官府，阵势就像当天大唐官府弟子在盘丝岭那里一样。看他们样子，应该是土匪。

　　风痕见事不妙，知道是有麻烦事要找他了，觉得我一个柔弱女子会被土匪伤害到，便急忙让我躲进房屋里。我并没有照做，只想帮帮他们。以我的功力，两下子就把他们打倒了。我等他走后，悄悄地走到一个土匪的背后，用简简单单的一个勾魂摄魄，就足以让他伤了大半的血。正巧这时，有一位大唐官府弟子路过，见我居然会使用盘丝洞的法术，就尖叫起来：“大家快来啊！她，她竟是盘丝妖女啊！”他指着我。
　　众人闻讯而来，当然也包括林风痕在内。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道。
　　“师兄，刚刚我路过时，看到她使用了盘丝洞的法术——勾魂和摄魄，她是盘丝妖女啊！”他惊恐万状。
　　我无助的望望他，只见他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土匪在大家的努力下，很快就全都被杀死了，却让大唐官府弟子们知道了我是盘丝罗刹女鬼，我后悔不已，怪我自己粗心大意，不该帮他们杀土匪。不过，让我欣慰的是，林风痕竟对此事保持否定态度：“我坚信晴薇不是盘丝罗刹，你们看错而已。做人要心胸广阔，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处处提防别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间女子。”

　　这时，殷丞相突然来到了程府，宣旨，说皇宫等等要举行一个首席大弟子的华山论剑会，请十二大门派首席大弟子去赴宴。我们盘丝洞由现任首席大弟子——我的师妹替身百灵牵去，而大唐官府则由林风痕参加华山论剑会。那还是个早上。我竟有些不舍：
　　“不要离开我，好吗?”我情不自禁地说。
　　当然，程暖蓉也很不舍：
　　“晴薇姐姐说得对。风痕哥哥，不要走。”
　　“我很快回来，等我。”让我失望了。我知道，这句话更让程暖蓉失望。
　　他去了，可我等了很久都没回来，是他不守承诺吗？
　　盼他，才知心中已被他占去了，确实是爱上了他。
　　程暖蓉总是找我谈心，在短短的几天内，我和她成了很好的姐妹。只是，我总是用蓝晴薇的名义与她相处。

　　等他回来，已经是夜里。他说，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李仙芊看上了他，要让他当驸马爷，明天将举行婚礼。我伤心极了，程暖蓉更是哭得伤心欲绝，让人顿生怜悯。一个程暖蓉本来就够令我伤心了，而现在，又来了一个李仙芊。还不够。天晓得，我心有多么碎。
　　可这，只能认命。命运，是不可以改变的。

　　第二天，他和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问他，难道不用去参加婚礼？
　　他认真地说：“我——要——逃——婚。”
　　意想不到，他的命运居然可以为一个女人改变。我感动极了，奢侈地享受着这份温暖。但它，是给程暖蓉，还是我，还是别的人？
　　他突然牵起我的手，来到了长寿郊外的海边。我是在梦里吗？
　　那时天还没亮。海边泛着微波粼粼的浪花，朦胧的月色被淡淡的云雾包围着，就像一抹淡淡的微笑，可媲美于天上人间，人间蓬莱呢！
　　他和我就这样在沙滩上静静的坐着，都在想自己的心事。说实在的，我当首席弟子那么久，却从来没看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都是待在盘丝洞里和师傅一起修炼盘丝绝技“迷情大法”。我看看他，是那么温文尔雅，让人想亲近他。
　　就这样，我和他坐了很久很久。看着海边的浪花，涌上来，退下去。海平面上，露出了泛泛的亮光。他轻声说：
　　“晴薇，看那边，日出了。”
　　“是啊，好漂亮啊！”我又笑了。真的很漂亮，太阳那红嫩的脸蛋，散发出金色的光彩，在深蓝色的大海和纯白色的云雾之衬映下，显得更加美丽，可爱。　　我望望他，他也看看我。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想起师傅所给予的任务，想起血腥的那一天，我多么希望他不是大唐官府的首席弟子，也多么希望我不是盘丝洞的首席弟子，我们都是一对平凡的人啊！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时间能就这样停滞下来，这一刻能成为永远。

　　忽然，耳边响起了他还是那样美妙，舒服的声音：“晴薇，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我一开始就已经爱他了，只是我自己欺骗自己，强忍着不爱。可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我们毕竟是一对不该相爱而又彼此相爱的两人，有些事情，只能认命。如果他不去盘丝洞，我不认识他，那可能会更好一些。我不由得感慨，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抱着我，我也偎依在他身上。我不禁落下了泪。
　　“怎么哭了？”
　　“那暖蓉妹妹呢？你应该明白她的心意啊！”
　　“我的心容不下第二个人了，我只爱你。”
　　“答应我，永远爱我，不管我是什么人，好么？”
　　“好，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永远爱你的。”他又袖子拭去我颊边的泪水。
　　“那我就放心了。”
　　他吻了吻我。天依然是那么蓝，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是那么好看。而今后的日子，又会怎样？

　　我们在这里坐了很久，直到日落以后。
　　回到程府，看到了信鸽飞过，知道那一定是师傅找我。我急忙用“天蚕丝”回到门派，来到盘丝洞。
　　师傅比以前多了一种稳重，成熟。她那红润的嘴唇动了动：
　　“我在江湖上打听到，远征已经结束，后天程咬金将会回到大唐官府。你的事情要快点下手，别耽误了后事。另外——你要知道，林风痕是谁，你是谁。”
　　“是，师傅。”我知道，师傅已经知道了我和他已经相爱，要告诫我。他一定会死。我忍住快要流出的泪，走出了盘丝洞。

　　“晴薇，你上哪了？我找你找了很久。”一到程府，就听林风痕说。
　　程暖蓉也说话了：“是呀！晴薇姐姐，我和风痕哥哥都找了你很久呢！到底去那里了？”
　　“哦，上了大街逛了逛，没什么。”听了他的话后，我竟觉得好温暖。
　　“还好，把我担心死了。”他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看着他那样子，那么开心，而过不了多久，就会逝去，成为永恒。我的泪珠不知不觉涌下来。
　　“风痕哥哥，看！晴薇姐姐哭了！”
　　“你又哭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没应他们，大步回到我的房间里，泪流满面，只听见身后他们的叫喊声。是该为盘丝姐妹报仇雪恨，还是继续爱他？要选择义，还是爱？我在矛盾中挣扎着。

　　又一天过去了。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义。但事实上，我选择了爱。我是否太自私？
　　还是要杀他，只不过也杀了我自己，在地狱下相会，或和他再续前生缘。这何尝不是件好事？我为盘丝姐妹们报仇了，心里本应该高兴，可现在，却很复杂。
　　于是，我把他约到我房间里。
　　“痕，你能再亲亲我吗？”我看着他那深邃的、幽蓝的眼睛。
　　“当然可以。”
　　他的嘴唇贴近了我的脸颊。我却落泪了。我嘴里含着上等毒药醉生梦死，过不了多久，我们真的就会一起死了。
　　“对不起。”我的泪珠更多了。
　　“你怎么和我道歉了啊？”他很疑惑地望着我，“这几天都见你多愁善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张开嘴，他看到了里面的醉生梦死，大惊。
　　“真的是醉生梦死吗？你真的是晴薇吗？”他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我就是盘丝洞首席弟子——天神修罗与邪后白丝丝的女儿修白媚，我是为了为盘丝姐妹们报仇雪恨才来的。”我颤抖着说。
　　“盘丝洞首席弟子——修白媚？天神与邪后的女儿？”他怔住了。
　　“我正是。”说这句话时，心如刀割那般痛。真得很痛。
　　“你骗我！你说你是蓝晴薇的！”他伤心欲绝。
　　“那只是我为复仇计划编的。”我冷冷地说。
　　“那你也会死吗？”他神情呆滞，近乎疯狂。
　　“我会和你一起死。”我装出很平静的样子，心里如大海滔滔般翻滚着。
　　“那你有爱过我吗？之前你所说的我喜欢你都是些谎言吗？”
　　“你竟怀疑我对你的爱！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忍受了多少痛苦，多少矛盾！而你，却怀疑我对你的爱！”我伤心极了，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不！为什么我们都是首席弟子！我愿和你做一对凡人。”他疯狂地叫着。
　　“是你说过，我无论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爱我的！那现在呢？”
　　他抱得我更紧了：“我还是爱你的。我明白你的苦衷。我说好会爱你一辈子。下辈子也是。就让我们在地府相见吧!”
　　“我也是。下辈子，我要与你共续前生缘！”
　　话音刚落，我却失去知觉了。花，在这时，已经凋零，悄然落下。我，真的坠落了……

　　醒来时，已经是在地府阎罗王前。
　　我真的遇到了他。
　　我们跪下。只听见阎罗王说：
　　“我已经看到了你们在尘世时的遭遇了。我很感动，但是，我只能偷偷地给你们两个选择你们两个做会凡人的一对夫妇，但功力全失，不能再做回首席弟子。你们二位愿意吗？”
　　我们又相视一望，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愿意。”

　　第二世。
　　长安的一间民居里。
　　“娘，大宝欺负我！”二宝哭道。
　　“好了好了。大宝，你这就不对了。二宝还小，你不能欺负他。来二宝，娘给你糖吃啊！”我笑着说。
　　“爹，你要帮帮我！”大宝很不高兴。
　　“你欺负小的，你就不对了。怪不得你娘不帮你，爹也不帮你！”他们的爹爹——风痕也笑了，说道。

　　第二世，我和风痕结为了夫妇，还生了两个小孩。
　　原来，做凡人的感觉那么好。
　　花，又随着缘，又开了。我们真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