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夜的守望
点击订阅 关键词: 作者: 忆儿 2005-11-01 字号:
那样玩世不恭的他,那样眉目不清的他,那样的他。
那样的他却是在我心中根深蒂固、让我奋不顾身的他。
第一次见他,他手中的魏武青虹毫不留情地滴着血。滴下的血落到地上,在纸醉金迷的长安大街上慢慢拓印开来。最终,血染红整个长安。
他说他叫漠寅。
寅,凌晨时的三点到五点。
是不是他的名字解释着他。漠寅,凌晨三点到五点的冷漠。
他们说,我对你五百夜的守望,能换来你我一日的相识。
我总能梦到你,在梦幻而颓废的梦里遇到你,看你眼中的嘲讽与嘴角的戏谑。你对我说“我爱你”,可我丝毫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一点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可是那些微小的细节却让我刻骨铭心。包括你经常扔下手头重要的事来陪无理取闹的我;包括你不顾自己的地位为一个渺小的闯下弥天大祸的我去坐天牢;包括你为了爱我而离开了我。扔下我自己一个人在荒芜人烟的沙漠,而你扬长而去。只有嘴角一闪既逝的苦笑是我唯一捕捉到的你对我的爱。
就那一个苦笑而已,是你在离开之前给的我唯一一个爱的证明。
此外,那些细节是你可以为每个女孩子做的。
所以,我若无其事地说,你根本就不爱我。而我,也不爱你。
可那句话一出口,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淹没了我。只有你的笑容还若隐若现,其他你我之间的曾经全部消失,幻灭。
我无迹可寻。
可我错了。
包括那一个苦笑,都不是你爱过我的证明。
因为你从来就都没爱过我,我哪里能找来爱的证明?
从此,我一个人独守着那份脆弱无力的爱恋,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把它放在心底。再不顾那个盛大的江湖所有的风吹草动抑或惊天动地,只为了延续那份爱,那份弱不禁风的爱。
从此,江湖上只有漠寅,再没有忆儿。
我叫忆儿。
这是我自己给我起的名字,这是我在我十二岁那年给自己起的名字。在此之前我无名无姓,只是个巴巴地渴望爱的女孩子。
十二岁那年,我故作深沉地把自己和“忆”这个字联系起来,从此,忆儿立誓要游走江湖,找到那个人,那个梦里的人。
梦里的他。
他站在一片雪地中间,迷迷茫茫,我恍惚地看清楚了他的脸。
眉毛上挑,有着不可抵挡的气势,却带着不羁和嘲讽;眼睛在不经意中游荡着放肆;嘴角却有一个不易察觉的下滑的弧度,一下子定格了他,一个忧伤的他。周围一切都模糊不清,只有他的脸庞如此清晰。
我想伸手拉住他,可怎么也拉不住,只有他远去的背影还有我撕心裂肺的呼喊。我只是想让他不再那么忧伤,我想让他笑起来。突然之间涌上心头的就是这个莫名的想法。
隐约中,我看到他手里的剑微微泛着红光,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血,残忍而无情。
后来我打听到了那把剑,那把剑叫魏武青虹。
我心下一颤,只要找到那把剑就应该找得到他了。
他们说,最先拿上那把剑的人是一个杀手,一个冷漠的杀手。没有人形容得出他的样子,也没有人叫得出他的名字。见过他的容貌的人全都用自己的血喂了那把剑,只有人远远地看到过他的背影,和他手里的那把剑。
魏武青虹。
白天一片繁华的长安,到了晚上竟是一片颓废。
我静静地走在那条曾经多少人醉生梦死的长安大街上,心里想找到他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突然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我看到了不远处的他。
他正挥舞着剑杀着几个不自量力的黑衣人。血溅出十米。
他拿的那把魏武青虹就是最好的证据,是他了。我心底一阵雀跃,想跑上前去叫住他,却发现自己这么幼稚。那样冷漠的他怎么会对小小的我手下留情?我只要过去肯定毙命在他的剑下。可是,如果这次错过了机会,我何时再能见到来去无影的他。
我突然想起了我想要见他的目的,我想给他爱,我不要他整天愁眉不展、忧伤满面。可是,现在看起来,这样强大的他,还需要我这样渺小的爱吗?
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在离他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地上的血,忽然抬头看他的脸庞。相隔十米,我能看清楚什么?可就像在梦里的一样,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只有他的脸清晰得毫发毕现。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他的眉毛确实上挑,透露着不羁;他的眼睛也确实弥漫着放肆。但一切的一切就错在了他的嘴角的那个弧度上。那个弧度是上滑的,带着戏谑和嘲讽,一个冷笑定格在风中,让我不寒而栗。我还来不及去看那把剑,他便一下子移到我身边,刚想要举起剑,动作却生生停在瑟瑟的风里。
他眉眼低垂,“是你。”他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让我震惊不已。我才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慌乱间转头,看到我身后的那个女子。“师姐。”我淡淡说出两个字,却又忽然警觉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那个女子没回答我的问题,对着那个冷漠的杀手说,“这是我师妹,你别伤她。”我只听见他简短地应了一句,然后收起那把滴着血的剑,对我冷冷地说,“既然是媚灵的师妹,应该有点工夫吧?”我亮出了手里的撕天,他又淡淡地说,“真是不错,不过,你比不过我的。”说完他转身要走,撂下了一句话,“我叫漠寅。”我转头望向师姐,师姐的眼神开始游离,露出惆怅,她自言自语,“漠寅,这个名字我认识他31天后才得知,你居然第一天就知道了。”
我心里一抖。漠寅。
我想问一句,漠寅,你是我梦里想爱的那个人吗?
我身上那嶙嶙的白骨注定了我要拜在晶晶姑娘门下。媚灵是我的师姐,拿着不知从哪幻化来的墨玉骷髅。她一直是我的师姐,从来都是,我们之间没有第二种关系,我们之间也不会存在着“出卖”这样的字眼。
但实际上,媚灵并不是盘丝洞的,而她也不是魔族的。她是仙,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口口声声地叫东海龙王为师傅。她对我很好,我叫他姐姐。但她手里的墨玉骷髅一直让我望而生畏。
有一天,我和媚灵开玩笑说,既然你拿着墨玉骷髅,干脆算做魔族吧,我也可以叫你师姐。结果媚灵却很认真地皱了下眉,说,“我是不能判师的,但你叫我师姐我也不介意。”我讷讷地笑了笑。“我还是喜欢叫你姐姐”一句话堵在我嗓子里却说不出口,“因为‘师姐’显得生疏了。”这些话我从未说出口,我从未显露出我对姐姐真正的爱。但后来我却改口了。一种莫名的理由,让我只能叫她师姐,一个生疏的称呼。我不能永远地做她的乖妹子。因为,我们之间总会因为一个人而有着不可跨越的距离。
师姐她长得很漂亮,我老是想起“美若天仙”这个形容词,却总是忘记她本来就是仙。她的头顶有三根羽毛,带着神仙特有的脱俗随着她轻扇的翅膀而颤动。但她的腰间总是空空的。我劝她系上根缎带,会更像一个仙子的。但她却说,“我不想,我只爱拿着这跟墨玉骷髅。”我明白师姐空空荡荡的腰间是为了别人而留的,师姐要等着一个她爱的男人送给她一条缎带,此最相思,她才肯系在腰间。
认识漠寅以后,我问过师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师姐云淡风轻地回了句:“萍水相逢而已。”“萍水相逢怎么会…?”我追问不休。“我救过他,所以他没杀我。”“师姐…那么厉害啊?”师姐看到我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笑了笑,“他也是一步步走上来的,总不会他一出生就比我强吧。”我糊哩糊涂地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那真的是整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见过他吗?”“本来是的,但现在有了你,就不是了。”我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那天师姐眼中的惆怅。原来,是我抢走了她的唯一。
她的唯一。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师姐的唯一。
我只知道,我想让漠寅变成我的唯一。因为我爱上了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在我遇见他的第一个梦里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可他那句半真半假的话让我找不着北了,本来就爱他的我更加为他神魂颠倒。
那天师姐不在,我和漠寅并肩在灯红酒绿的长安大街上走着。他突然停下来,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放肆,带着几分调侃对我说,“我爱你。”灯光映着他的脸,他的眼睛突然温柔一片。
直到现在我都分不出那句话的真假,像是酝酿了多少个日夜才说出口的告白,又像是一时心血来潮为了戏弄我才说出的一句谎言,但我却接受了他的爱。妄想着用我自己微薄的力量让他一直笑下去,永远不再忧伤。我总是祈祷,梦里的那个他只是梦里的,现实的他能一直这么笑着,即使这种笑是放荡不羁的。
漠寅告诉我,天涯在方寸之颠,海角在东海之底。他愿意带我去。
对着他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从此以后,万劫不复。我心甘情愿地选择了被骗与等待。
那天我坐在北俱的雪地上,仰头看着毫无生气的蓝天,低头看着封印千年的白雪,恍惚觉得这就是我在梦里见到他时看到的那个雪地,白得一尘不染,却没有风花雪月那样的浪漫。
我记得他离开我的那个晚上。
寒风吹着我们的衣衫,恍惚中我感觉有一片枫叶在半空中飘落。时间缓慢地前进,最终随风而逝。他亲口说出的那句话,让一个女孩子的心彻底地碎裂然后坠入无止尽的深谷。
那天晚上我看到师姐和漠寅在长安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对峙了很久,师姐眼中有执着的光芒,而漠寅的眼中游离着迷茫。
师姐说,“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漠寅眼神黯然,无语。
我却觉得自己的眼前突然模糊不清,然后又清晰地把漠寅的脸放大映入眼底。他的嘴角的那个下滑的弧度与梦里的他那样吻合。我躲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的忧伤却没法帮他。却感觉一滴液体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风吹来,冻结了这滴泪,寒冷刺骨我却丝毫不理。
在最后漠寅说出“是”的时候,我还是哭了,哭得很厉害却没有声音。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师姐脸上的满足和她离去的背影,黯然神伤。
漠寅继续在街上走着,我终于有勇气站在他面前,无视他眼底的诧异。我尽量保持冷静,问:“你一直不爱我对不对?”
漠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沙哑着问我,“你都知道了?”
我说“是”,但看到漠寅嘴角的那个令我心疼的下滑的弧度我却毫不嘴软。“你一直喜欢师姐的。”
他没说话。
我觉得好笑,怎么师姐问你你就直言不讳地说“是”,我问你你却哑口无言?
我有追问,“是不是?”
漠寅手里握着的魏武青虹,滴下的血在长安的大街上拓印出一大片暗红。
我明白答案一定是肯定的,不然刚才漠寅和师姐对视的时候不可能察觉不到我在旁边,但我就是会为了一个早已知道的答案放弃很多,包括漠寅。后来我才知道,这伤了他,也伤了我。
我以为漠寅会充满歉意地对我说“是”,然后我再惺惺作态地哭着离开。而漠寅的嘴角却突然闪现了一丝冷笑,冷漠且让我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话,“算了,我不想再和你说下去了,你真无聊。”
五雷轰顶一般地感觉,我突然像是被谁抽空了灵魂一样失去了知觉。但我的执着是谁也拗不过的。我还死死守护着那点面子,保持着冷漠,也尽量让自己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就算了,我也知道你没话可说了。”说完后我才发觉自己嘴角的冷笑那么勉强,那样无奈,那样悲痛欲绝。但我很庆幸,我说话的口气一点也显露不出我的悲伤。
漠寅依旧没说话。嘴角的冷笑也一直僵在那里。
我又问:“那,你这算承认了吗?”
“恩,承认。”淡淡的一句话,看不出有什么起伏。
忽然间所有的希望都坍塌了。
你承认了。你就这么承认了。承认了和她的一切所有,否认了和我的一切曾经。
我最后还是万念俱灰地说了句,“没想到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多么可笑,这算什么?算我最后对他的央求吗?央求和他做朋友吗?
我还妄想得到他的回话,可他什么也没说,拿着魏武青虹离开了。
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脸上的无助和失望。我只知道,他手里的魏武青虹一刻不停地滴着血,像我的心,一滴滴地滴着血。
他拖着剑走出去很远,魏武青虹滴下的血一直连接成一条血迹。
我猛然扭头,看着远处他的背影,像在梦里一样,只有头发旁边的地方那么清晰,毫发毕现,他的嘴角有一瞬在下滑,然后又迅速地恢复平静。
那,只是一瞬即逝的苦笑。
我也苦笑了一下,那就算是他爱过我的证明吧。
可是我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他根本没有爱过我,我只是他戏耍的玩物,我去哪里能要得到他爱过我的证明?
什么都没有。
一点也没有。
短暂得只有55天的爱恋,顷刻间消失殆尽,没有残留下一点证明。
我去跟谁说我爱过漠寅,我又能让谁相信漠寅爱过我?
一切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短暂得只有55天的梦。
后来,我经常看得见师姐和漠寅走在一起,漠寅的眉毛上挑,带着不羁和嘲讽,眼睛在不经意中游荡着放肆,嘴角有一个明显的上滑的弧度,没有了曾经的戏谑,清澈如洗的纯净荡漾在他的唇边。
我又一次失望,他和梦里的他还是不一样的。
可是只差那么一点的不一样,嘴角的一个弧度的不一样而已,而他的心里却差了这么多。
他的身边是媚灵,那个我只能叫师姐的仙女。
她用来拿墨玉骷髅的手被漠寅拉着,腰间系着一条缎带,此最相思,是漠寅送给他的缎带。她终于带上了,她空空荡荡的腰间终于有了能证明她是仙女的证物,也是证明她是漠寅的爱人的证物。
漠寅,你说我算什么,你戏耍的玩物吗?
我离开了长安,那个梦开始也是梦结束的地方,带着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说,回到盘丝岭。
传说里说,一个女孩子对曾经爱的却伤害过她的爱人五百夜的守望,可以换来他们再次的相识。
传说的前提,是这个女孩子必须先忘记那个令他心碎的爱人,然后再在五百夜的守望过后记起他,再次与他相识。那时候,一切就都重新开始了。
我默然。我还不想忘记他。
忽然想起他的名字。
漠寅。
寅,凌晨时的三点到五点。
漠寅,凌晨三点到五点的冷漠。
不只凌晨三点到五点,你一直都是那么冷漠。任何时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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