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筘(未完)

点击订阅 关键词: 作者:灾灾(cat) 2007-01-25 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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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筘:织布机上的主要机件之一,形状像梳子,用来确定经纱的密度,保持经纱的位置,并把纬纱打紧。也叫杼。

楔子
  八月十四,中秋将至。
  繁华的长安城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欢腾。
  红烛燃起,明灯高挂,一片欢欣。
  北风乍起,刮过一路黄叶。
  随即大雨倾盆,冲刷这奢华背后莫名的辛酸。
  风狂卷,刮开内城西角一座孤寂阁楼半掩的门扉。
  桦木精制而成的牌匾上书“冷香”,残旧的彩缎恣意飞舞。
  女人坐在矮凳上,表情甚是恬静,裹在衣袖里的右手支着一旁的织布机撑起微偏的螓首,左腕上的玉环泛着银光。
  小巧的织布机上,纱线凌乱飞舞。机梭孤独的被放在机架上方,而机筘却不知所踪。
  机器的纱网上放着个鲜艳的红布包,挽了一个漂亮的同心结。
  闺阁的东南角则倒着另一台织布机,机架破旧得仿佛下一刻便会断裂开来。经纱和纬纱紧密地缠绕着,交织成一幅鸳鸯戏水的画面。
  此刻,断开的纱线被风吹散,两只鸳鸯左右分隔。就连它们身下的斑斓碧水也四分五裂开来,满是尘埃。
  罪魁祸首是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躺在残败的地板上,等待它的主人将它拾起。
  纱幔轻扬,青铜炉香烟飘渺,狐仙涎的味道弥漫。
  她很是平淡的望向窗外,看着远处的红光,嘴角上扬,半是自嘲般轻哼出声。
  又是一个月圆夜。
  月圆人不圆。
  左手不由得一紧,一把红木梳子模样的物事深深陷在五指之间。
  雨声滴答,渐渐停了。
  轻碎的脚步声响起,木梯咯吱作响。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姑娘,时辰到了。”
  温柔的口气和礼貌的一欠身令她很是诧异,随即便恢复原来的平静。
  来人并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投向女人的表情和阁楼里的摆设,而是始终保持着应有的姿态——微微低着头,两眼斜视脚下的落叶,等候她的答复。
  “你先在外头候着吧。”良久她才开口。
  她起身对镜稍整衣冠,左手扬起,将那物事插在高高的云髻一角。
  拿起红布包,她踩着满地涟漪向城北走去。

(一) 苏织的鸳鸯筘

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⒈纵使相逢应不识

  时间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总不知不觉地改变着一些事情。人永远无法和时间抗衡,只能时刻珍惜身边所有,好在时间流逝之后好好的回味当时的幸福。人的一生难免有遗憾,倘若能最大的实现心中满足,相比也就成了最好的回忆了。
  苏织就是个终日沉浸在回忆里的女子。
  一袭鹅黄轻裳,不沾半点脂粉,高高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把红木梳。额头随意散下些许刘海,掩住两弯柳眉。
  苏织是个织娘,一如她的名字。她总说自己来自一个很值得回忆的地方,虽然有着很多遗憾。
  公子第一次见到苏织,是在长安的布店里。
  那天是七月十七,他刚在女儿村下娉请期。
  未婚妻告诉他,她想要一件鸳鸯喜裙,她要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于是他找到了苏织,人们都说只有她才能织出天下最艳丽的衣裳。因为她有一把神奇的鸳鸯筘。
  “你叫什么名字?”
  他出于礼貌地问。
  在场的人都惊愕地扭过头看着他。
  “苏织,我叫苏织。”
  她竟然回答了,而且还冲他笑了笑。
  那笑容并非绝艳,可他心中仍然感受到似曾相识的温暖。
  公子脑海里某个尘封的角落似乎有过这样熟悉的影象——苏……织么?
  张裁缝手里的利剪不自觉的划过缝纫台上那块胭脂红的布料,咔吱一声,把它裁成两半。老板居然也没有开口训他。一时间他们都忘记了那块料子是给程夫人做被面用的。
  是的,他们的确是忘记了。
  因为苏织从来不笑。起码三年前她出现在长安以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笑容。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以往她总是称自己为过客。
  “过客是不需要名字的。叫什么并不重要。名字也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
  她如是说。
  所以大家都只喊她织娘。
  然而在三年后的一天,她笑着告诉一个陌生人,她叫苏织。

⒉为他人作嫁衣裳
  “一百万。这件衣裳的酬劳是一百万。”
  听罢公子的来意,苏织回答道。
  大家一阵唏嘘。
  公子两眼眨也不眨,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他们面前的圆桌上。
  “婚礼在八月十五。”他说。
  “今天是七月十七。”她强调。
  “是的,你有二十九天时间。”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织一件鸳鸯喜裙至少要三个月,”苏织补充道,“如若要赶工,就不止这个价了。”
  “三百万,我出三百万。够了么。”
  他又掏出新的一沓银票。
  “够了。”
  她接过所有的银票,嘴角依然保持先前的弧度。
  公子也回以她同样的笑容。
  同时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十七,你应该多笑的。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当天下午,这件事就演绎成各种版本传遍长安所有大街小巷。
  大家都在好奇——
  新娘是谁,那鸳鸯裙又将是何等的奢华。
  然而苏织依然是苏织,过客一样的苏织。
  没有人对她产生任何兴趣。
  她也乐得守护属于自己的宁静。
  她不觉得这一切对她而言是种改变,反倒认为是她维持平静生活的一个延续。
  她依旧坐在长安西角的旧阁楼上,左手不急不缓地拉曳着机架旁的纱梭,右手则随意搁置在尚未成形的图案上。
  唧唧复唧唧,有些松散的机架发出疲惫的呻吟,不堪重负的抱怨着夜以继日的劳累。
  苏织倒乐在其中,鸡鸣起纱,三更灭烛,公子送来的纱钿逐渐融合到经纬之中。
  直到有一天,公子按奈不住心里的好奇,任由其驱使,想提前一睹那喜裙的风采。

⒊桃花不知何处去
  “架子上挂着的便是那衣裳了。”
  见公子来,苏织头也不抬,左手依旧忙碌,似乎早以料到公子会有此行。
  公子将扇一合,反手过去细看。
  那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鸳鸯纱裙,一对鸳鸯在水中交颈嬉戏。晚风摇曳,裙摆的流苏簌簌作响,在烛火照映下别有一番风情。
  公子没有露出半点失望之色,反而更加仔细端详。
  他伸手抚摩裙面上的绸子,发现指到之处凹凸有致,再一细看,原来纱丝都化作无数朵桃花分散在纱裙的每一寸纹路里。
  “裙子织好了?”公子不解,既然提前完工,为何又要他继续送顶级蚕丝来。
  机杼声颇有节奏的荡漾着,纱架上穿梭着一条晶莹剔透的丝带。
  “其实珍贵的并不是那件裙子……”苏织幽幽开口道。
  “哦?”
  “……而是这条裙带,名唤‘此最相思’。”
  他心头一紧,感觉她话中有话。
  记忆中有个声音与她的十分相似——
  十七,这条带子好看么?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此最相思”呢。
  “不错,想必苏儿会满意的。”恍然中,他直呼未婚妻的闺名,目光移向织布机里初具雏形的裙带。
  纺纱规矩的嵌在机筘和机梭之间,缠绕着缠绵。
  “这就是传说中的鸳鸯筘?”
  公子指着小巧鲜红的木筘问道。
  “是的。”苏织抬头看了它一眼,左手抽动纱钿,衣袖飞扬,手腕上的玉环银光泛滥。
  “和姑娘戴在发间的梳子好像。”
  他扭头看去,却发现乌黑的发丛间赫然插着一枝普通的乌黑木簪。
  “先前头上的便是鸳鸯筘。”她淡淡的解释道。
  “哦,”他若有所悟,“原来女儿家还喜欢把筘当梳子使。”
  “非也,”她抽出最后一钿蚕丝,“鸳鸯筘从一开始,就是一把梳子。”
  公子不再发问,眼角瞥见布帘后若隐若现的一架织布机。
  他径自走过去,发现它与苏织面前的大不相同。
  帘子后的机器比苏织用的大了数倍。老久残破的架子上摊着一块暗淡的布料,两只鸳鸯分隔,孤寂的停留在水面上,几朵桃花点缀,说不出的凄伤。旁边用丝线绣着一行小字,可尘土把那字也染得模糊了。
  猛然间一阵狂风来袭,卷起阁楼的幔帐。
  公子回头看摇曳的烛火,却无意捕捉到苏织额头上一道暗红的疤痕。
  长长的刘海被风吹乱,苏织伸手遮掩,却不及公子身形的移动。
  他从不离手的扇子在挡开她左手的那一瞬间嘭然掉地——
  桃花!
  公子愣在那里,四肢僵硬。
  他心里的声音继续说——
  因为我天生是个面带桃花的人,自然也就喜欢桃花了。
  “苏儿……”他喃喃道,却又不知自己唤的是谁。
  眼前的苏织气得浑身发抖:“请公子自重,公子逾矩了。”
  她额上狰狞的伤疤似乎也在指责公子的唐突——一个女人的隐私就这样赤裸裸的被陌生男子揭开,着实是件有碍世俗的事。
  不是桃花。
  公子颇为失望的弯腰捡起折扇,打破尴尬,“十四酉时我差人来取……失礼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只有织布机还在咯吱咯吱的重复着自己的工作。

⒋人面依旧笑秋风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他来了。
  可他已不复原来的年少轻狂,变得内敛沉稳,处世不惊。
  他们都喊他公子,方寸山的无尘公子。
  他入门三年,修为惊人,一跃成为菩提老祖最得意弟子。却又无心争首席之位,一把折扇相伴,久居化生寺内。京城人士称之“公子”。
  似乎时间对他的影响是最大的。
  她也曾努力想要唤回他有过的记忆。到头来内心深处的坚持又告诉她——倘若记得又如何。他们早已不再有交集,身份悬殊,又岂非人心可以抗拒的。
  一切如佛家所言: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既然开始是陌生人,何不陌生到底。
  苏儿。
  他的未婚妻叫苏儿。
  或许在他的记忆深处,她还是残留着些许位置的。
  十七,是我啊。我才是你的苏儿啊。
  她在心里默念他的名,酸楚自胸口蔓延开来。
  这时的她,才开始回味当年与化生寺那老和尚见面时,他说的那番话——
  “此人今日幸免于难,将来必有大作为。”
  “那大师为何不把他带往贵寺修炼?”
  “女施主,长安乃纷争之地,何不把他送往方寸之颠?”
  “他师承大唐,何以改投他门?”
  “桃花一劫消失,所有孽障也便缘尽。方寸之地若能化解其戾气,也不尝为善事一件。”
  “还请大师指点。”
  “出家人不沾血光之事,请女施主移驾方寸。”
  方寸山上的灵儿戏谑一笑,给了她一把红木梳,交代她要舍弃一身桃花,才可换他苦心修行不毁。
  食指抚过眉心,昔日桃花早已不复存在。
  她浅然一笑。
  空留锦帐缠绵,鸳鸯两地,劳燕分飞。

(二) 玉流苏的胭脂钿
鹅鹅鹅   曦明理晨妆
拾阶赴清波 鉴池映翠薇
柳烟连碧荷 薄暮细雨斜
夕阳染村廊 逍遥庄公梦
尤羡桃花国


⒈断香残香情怀恶
  傲来国的每一个人都认识玉流苏。
  并不是因为她的美丽,更不是因为她的财富,而是因为她的桃花钿。
  玉流苏天生就犯桃花。
  这样的说法对一个女人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至少傲来的女人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玉流苏是个女商人。
  一个美丽的女商人。
  起码她本人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一向很注重自己的穿衣打扮。
  就像现在,她坐在红檀香木制的梳妆台前安静地对着铜镜给眉心的桃花钿上胭脂。
  她的左手优雅地捏着细细的眉笔小心地在钿上描绘着,右手却羞涩地藏在衣袖里,隔着丝绸轻轻地挽着左手袖口上垂下的红色流苏。身后两个小婢恭敬地低着头,连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她的闺房布置得极为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陈设,但却透着浓重的脂粉味。桃红的帷帐旁放了张书桌,厚厚的帐本有序地叠着,各式的毛笔蘸着朱砂搁在水晶笔架上。
  桃红便是玉流苏的颜色。
  似乎红色之于女人的定义不仅是美丽,还是一种喜悦。
  玉流苏今天就挺高兴,出奇的高兴。
  因为此时她的嘴角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并不常笑,通常她的笑总是在做成一笔大生意之后才吝啬地露出一些征兆,一如她羞涩的右手。
  她的笑容总是很迷人,这是傲来男人们一致的观点。
  她今天的笑容也不例外。
  即使很浅很淡,却很令人着迷。
  她脚边的白猫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不甘愿地轻声叫唤着。
  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玉流苏的好心情。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她慢慢起身,向外堂走去。
  “您找我。”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只刚睡醒的母猫似的带着点疲倦地看着外堂大厅里苍老的男人,一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是的。”金满福好象有点紧张,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有何贵干?难道是金玉园里的夫人小姐们又看上本店里哪些衣裳首饰了么?”
  “孟家十五就要派人来迎亲了。”
  “那又怎么样?我并不想嫁。”
  她轻哼一声,径自坐了下来,接过婢女端过来的莲子汤,依旧是用左手捏着银勺不紧不慢的往嘴里送。
  金满福看着她把那碗羹喝完,一直没有再开口。
  在他的众多女儿当中,眼前的这个无疑是最特别的。
  他有时也不得不感叹,后悔为什么上天将她生作一个女子。
  他对于这个特别的女儿的感情远远不是敬畏那么简单。
  是的,敬畏。
  他也不解自己为何会怕自己的女儿,怕这个外表最柔弱最娇媚而内心又总让人难以捉摸的女儿。
  尽管她并不想嫁给那个孟家少爷,可她还是默默接受了自己即将为人妇的事实。
  这一点很是令他欣慰。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可……这桩婚事拖了七年了。流苏,你二十一了,应该考虑……”
  “我现在可忙得很,您园子里的那些贵人们还等着我赚银子回去还债呢。”她放下手里精致的瓷碗,悠悠地开口道。
  身边的侍女递来一方丝帕。
  “流苏,不要这样。”他很是局促,“他们也算是你的母亲和姐妹……”
  玉流苏神色一凛,眼波一转:“我母亲很早就不在了。我记得她只生下我这么一个女儿。而我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还清这十多年来你们养我所花的银子。”
  “咳。”金满福更加不安了起来。
  “还有事?”她接过丝帕,拭了拭嘴角,抬头看向还未离去的他。
  “他们希望你今天能过去给老夫人裁件衣裳,”他小心翼翼的说明来意,“顺便……谈谈婚宴的事。”
  “您似乎忘了一件事。”她把帕子递还给侍女。
  他咽了口唾沫,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今天是初七。”
  每个月的初七,她都是不做生意的,甚至是足不出户。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那么一个随性的女人。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他缓缓转身,度着步子,消失在深幽的院门外。

 ⒉君问归期未有期
   玉流苏站起身来,轻轻叹了口气,左手温柔地抚过额头,嘴里念叨着,“不知道女儿村的桃花开得怎么样了。”
  “我记性不好,却又总是那么念旧。”她继续自言自语道,“你说这究竟是不是个坏习惯呢?”
  她看着婢女素净的脸,沉默了许久。
  “看来……我这个坏毛病还真得改一改了,你说对吗?”
  婢女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丝帕。
  “其实,这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情。”她又自顾自地接着说,“起码我可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叫玉流苏,美丽的玉流苏,从来只喜欢桃花的玉流苏。”
  此时,她纤细的左手小心地拈着右手的衣袖——那只羞涩的右手如同婴孩幼嫩的肢体一般,五指紧紧地攒在一起,是那么白皙,那么精致。
  “它一直都是那么美,简直称得上是杰作。”
  她禁不住感叹。
   ——脸上带着笑。
  她又坐回到软椅上,狭长的双眼眯起,望向远处深红的大门。
  思绪却飘到某一个初七。
  “你叫什么名字?”
  “很重要么?叫什么并不重要。名字也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我就是我。”
  那天是初七,本是她休息的日子。
  因为那句话她做成了一笔不赖的生意。
  “我要你娶我。”玉流苏的俏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味道。
  “可你父亲要你嫁给孟家少爷,不是么?”他很是不解。
  “可我就是要嫁给你呢。”她不依不挠。
  “三百万。”
  他开口说了一个数字。
  “玉流苏的名字值一百万,打败孟青罗值一百万,娶你也要一百万。”
  他讲明了理由。
  “成交,这是定金。”她很爽快的拉开书桌里的暗格,取出一沓银票——五十万。
  “我叫你十七吧。”因为这是她做成的第十七笔生意。
  “好。等我回来接你。”
  他临走的时候这样说。
  他们就此达成了协议。
  他负责抢婚,然后带着她消失。
  那时候的他们,都只有十四岁。
  而这一等,她等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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