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牛事]在深渊中找到萤火虫

　　在你之前。

　　我知道羡慕。却不知道争取。

　　在你之前。

　　我懂得痴情。却不懂得爱情。

　　在你之前。

　　我相信爱恋。却不相信网恋。

　　是你。教会了我这一切。

　　因为我喜欢的男生，我开始了有梦幻的生活。为了想了解他的爱好，我甚至迷上了梦幻。业余生活，不再有唱K，不再有shopping，不再有看电影，只有，梦幻。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从不问他，他也从不主动教我。

　　不需要夸张手法，就说我做一个师门，就两个小时。跑一票商，就一个小时。抽屉的点卡，厚厚一叠。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白痴。是一个很倔强，很天真的白痴。

　　浪费了不少时间，终于摸清楚了梦幻的操作。但我觉得一切都值得，因为在那个点名游戏里面，他说，最希望跟女朋友一起干的事情，就是一起玩游戏。

　　他的电脑性能不好，所以后来所有活动，他都靠我来带队。渐渐地，我们的话题多了，但几乎都是围绕梦幻的。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每个星期跟他在一起的几个钟梦幻活动，就是爱情。

　　可是，爱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简单。

　　他终于还是告诉了我，他并不喜欢我。他说，不是我不好，是没有感觉。感觉，他说对我没有感觉。是因为他以前那个女朋友，伤他太深了吗？大半年了，为什么还不能接受我？

　　我打开了电脑，按了移除梦幻。在要按“确定”的那刻，我却按了“取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神推鬼撞地打开了梦幻，输入了熟悉的帐号、密码。

　　打开了好友。X在线。X是我玩梦幻第一批认识的好朋友，也是那一批走剩的唯一一个朋友。

　　“我不想玩梦幻了。”我说。“你选择吧。”X格外冷静地说。

　　“放屁。我就是要玩，玩到梦幻倒闭！”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这么激动地说。

　　之后，我再也没有跟他一起做过活动。即使在学校见面了，也极少谈论梦幻。

　　不久，放暑假了。

　　这是一个很闷热的暑假。不得不相信，全球真的变暖了。

　　一个人在家里，百无聊赖。上梦幻，做活动，每天都跟着不同的队伍做活动。又认识了一群新朋友。

　　有趣的是，认识的这群人，都是人妖。更有趣的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人妖，但他们都会很诚恳地告诉我，他们是人妖。

　　有一天，活动缺人，加了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男生很奇怪，先是做了半个钟活动，然后就在疯言疯语，最后，大家解散吃宵夜。那人的ID就站在活动领取人旁边不动了。无论谁M他，都没有了反映。

　　第二天，那人说，昨天晚上，他喝醉了。他说，想跟我视频。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了很多人的我，竟然答应开视频给他看。他看了，貌似很满意的样子。因为之后他每天一上Q就发视频请求过来。我都一一接了。几天过后，我有点烦了，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烦，看不腻。他就发了＃17过来。我说，不给你看。他还是弹窗口。我告诉他，我生气了。然后他道歉了。

　　后来认识了他身边的朋友，我才知道了他天天给我弹视频的搞笑真相。

　　他有一个很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他的兄弟。整天说我是人妖，到现在见到面还是在街上大喊我人妖那种怪兄弟。那时候其实他已经相信我不是人妖了，但还是心理不踏实，所以坚持“每日睇真D”。搞到我知道这个真相后哭笑不得。

　　认识了一个星期，大家都对对方有些了解了。我们同姓。一开始，我就对这个人有股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他说什么，我都答应，从来没有拒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喊他哥，他开始喊我妹。就这样，一句哥，一句妹。大家就好像认识了好久的朋友，半点不像才认识了1个星期。他跟我说，他想练一个骨子。想用来结婚生妖女的。问我要练多久。我说，大概就1.2个星期吧。我很主动地说，你要上班，要我帮你练吗。他说好，他问我要什么报酬。我听了有点生气，我就跟他说，我都当你是哥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东西。要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什么都无法要我做；但我愿意做的事情，不需要报酬。他说，妹，你真好。

　　骨子练出来了，结婚了。但我上骨子的时候，他还是叫我妹，我还是喊他哥。

　　有一天，不知道他搞什么，突然喊了我一句老婆。我觉得挺有趣的，就回了一声老公。就这样一句老公，一句老婆。好像真是一对痴男怨女了。

　　不久，我上学了。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也就只能开一次电脑了。接触少了，加上他上班时间不定，我们聊天就少了。而梦幻，我也没有什么心情玩了。游戏，也一直没有更新。

　　我上学了一个月，到了他生日。我说，哥，我来陪你过生日吧。他说，好。

　　我真的过去了，却在车站苦苦地等了他一个多小时。长这么大，是我第一次等人，我快气炸了。边等就边破口大骂。但看到他，我就什么气都消了。只是低着头，腼腆地喊一声，哥。天呀，平时大大咧咧，别人看到都给面子地喊一声XX姐的我，竟然对着这样一个男生搞害羞了。。。

　　后来知道了要我等他一个多小时的真相，我真想灭了他。跟他在一起之后，他说，以为那天我是说笑去找他的，怎么知道我说真的，真的去了。所以我到了才急急忙忙刷牙洗脸出门。！@！￥！……%

　　那天生日，他女朋友也在。但是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有点不像情侣。我之前有听说过他们的故事。只知道他是一个很专情，对女朋友很好的人。而他女朋友呢，则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女生，是一个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女生。那时一看，觉得不像那种感觉，还以为他换了新女朋友。

　　那天，其实都没跟他呆过半个钟。因为那时候他还是很怕他女朋友，所以其他女生，他也不敢太热情。我被他冷漠了，自然不好受。平时一直都是焦点，第一次受到这种对待，心理甚是不平衡。于是，我拉着也是MH认识的一个朋友，去了吃饭，看电影。只是在走之前，买了一个蛋糕，送去了K房给他。结果，我还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知道了那个男生为什么不喜欢我的真相。哭了。哭得很疯。哭得吐了。

　　回家，他发了信息给我，问了我为什么不呆久一点，逗我说我还没送他生日礼物呢。我淡淡地回了他，生日蛋糕当作是给你的礼物了，但是你们却用来了砸。我说，下次再陪你吧。他道歉说，没有好好招待我，不好意思。

　　之后，没有联络了一段时间。

　　一天，我上着上着课，突然收到他的信息，很是意外。后来他才告诉我，他是不小心发错的，只是将错就错。但让他气愤的是，竟然隔那么久我才回他。我只好忽悠他说，手机落在宿舍，没带，所以放学才回。

　　然后就开始聊天，每天地聊天。刚开始发信息，后来变成了打电话。他说，他以前，手机信息从来没有爆过。就是跟我聊天之后，每个月都超出他的套餐。呼呼。他也不看看我冲话费冲得多夸张。没办法，我们长途。

　　了解，深入了很多。他亲口给我说他的故事。我越听，越觉得他是一个应该得到爱的人。他的童年并不快乐。跟我一样，有一个很乱的家。但我比他幸福，至少家人还是爱我的。而他呢，出去工作一年了，家里面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女朋友呢，不止不体贴他，还尽干一些可恨可耻的事情。虽然他的嘴里，没有半句埋怨他女朋友的话，却让我清清楚楚地感到，他女朋友，不是一般的野蛮，一般的过分。最后，他说，那个女的，已经给他带绿帽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说，哥，不要这样。他说，他出来工作的一年，已经不知道第几顶绿帽了。很冷嘲热讽自己的一句话。我的心里，除了同情，就是怜悯。这样一个好男人，不该得到这样的回报。他应该得到幸福。

　　不久，我生日了。12点，第一条信息不是他，却是那个说对我没有感觉的人。

　　过了一段时间，他给我打电话，他说，他要来陪我过生日。

　　我说，你通宵班，太累了吧。他说，不要紧。我说，天亮了再算吧。

　　天亮了。他说，快下班了，下班就来。我说，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说，好。结果，他睡过了。一睡就12点了。

　　12点起床，过到来都3、4点了。我说，你别过了。朋友陪我都很开心。

　　那天，20多个人，来了两批朋友陪我过生日。里面有挚友，有干哥，有以前一起过的男友。就是没有他和那个说对我没有感觉的人。

　　后来，我说，元旦我过去找你吧。他说，不要，他没有假期。我说，喔，随便吧。

　　但元旦前两天晚上，我跟家里面闹矛盾了。我打电话给他，哭着说，哥，我要见你，我好想见你。他说，好吧，宝贝你喜欢吧，只要你不哭就可以了。

　　辛辛苦苦等到元旦假期，我直奔车站，好冷，又顾着赶车，把脚弄伤了。

　　只好垂头丧气地打退堂鼓。

　　但我不肯回家，我去了找干哥，干哥带我去了pub。那天，他发了好多信息给我，说叫我回家。我说，有哥在，不怕。他说了几次，就没有回复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元旦没有假期，为了不上班，洗冷水澡，搞了个病假。但我却没有去了。

　　我整个人都呆了。不禁在想能这样对我的人，有多少个？

　　我说，哥，无论如何，这个星期我都会过去你那里，要不下星期，我考试都不安心。

　　他很冷淡地说，随便你吧。

　　我真的去了找他。他说，不要去他宿舍，很乱的。我说，随便吧。这么晚，也不能去哪了。

　　一开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大胆。更不知道自己出自什么心理。一个女孩子，搭3个多钟车去找一个只是见过一次的人。我只是觉得，我好想见他，好想去见见他，看看他生活。

见到他，没有什么特别想或者特别不想跟他一起做的事情。只是好想可以静静地跟他在一起，望多他几眼。

他很憔悴，我叫他去睡觉。我要把他鞋子脱了，他死活不给，我就一直盯着他看。最终他还是屈服了。我帮他盖了背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我遇到的第一个比我手冰的人。竟然是他。使我有种莫名噶冲动想暖下他。
捉着他只手。再到处看看他的生活环境。突然有种好心酸的感觉。好心痛眼前这个男人。

想着想着，竟然靠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然后被他吵醒说要吃夜宵，我不肯吃，他就叫我去睡觉吧。

　　他问我，要不要把自己给我抱着睡。他知道我有抱娃娃睡的习惯。

　　我一手就挽着他的脖子。嗯，我想抱着他睡。

　　虽然当时只是觉得好困，有点神智不是很清晰，但是都为自己有这样的举动而惊讶。我竟然会主动去抱一个男生，还要是在同一张床上抱在一起。。。

　　不过这样被他抱着，真的好舒服。虽然他很瘦，但好暖好暖，甚至到最后满身大汗。

　　聊了几句，我竟然有精神了。突然不想睡了。

　　忘了为什么，他突然亲了我一口，我呆了。

　　不过想想他为了我，一个晚上没有碰半支烟（他烟瘾很大），突然有点感动，我竟然亲回他一口。

　　是什么变了，为什么我会接受这个男生的吻，甚至回吻？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然后我们聊了很多，他答应我很多，以后戒烟，以后不对我发脾气……而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他。

　　那晚没有发生什么。一直睡到天亮。

　　他说，去喝早茶吧。我说，再睡会吧。一睡就1点多了。我是时候回家了，他也是时候上班了。

　　没有想象中的依依不舍。因为大家都知道，很快就可以见了。

　　我考完试了。疯了一天，再疯一天。

　　他不高兴，他说，我不应该逃学去玩。我说，班长也在。他说，下次不要了，这次批准我疯。

　　放假前一天，早上上完班主任的课，我就偷偷地跑去了他那里。他看到我的时候，呆了，然后一直盯着我。

　　他的眼神，害我极度不爽。最后，我生气了。他说，下次不要这样了。还说，宝贝，万一我没空，怎么办。我说，我就知道你有空我才来嘛。他知道，我最喜欢跟他撒娇了。

　　那天，他叫我不要走了，我真的没走。其实是冒了很大的险，夜不归宿，在学校是很大罪的，甚至被退学吧。后来回到学校，同学才告诉我，好几次差点被发现了，幸好掩护打得好。谢天谢地。

　　像上次一样，抱着睡了一晚。天一亮，我就要走了，他就要上班了。他把他的钥匙，给了我。

　　然后继续，每天信息，电话。说着每天都重复的话。

　　过年了，他带我见家长。

　　其实只见了他弟，他表哥，跟他姑父、表妹。说也奇怪，他说，以前他弟见了他女朋友，就会跑；他表哥见了他女朋友，整天喊他们分手。他家里面的人都不是很喜欢那女的。但对我，却格外热情。他弟很喜欢我，竟然说，要姐姐不要哥哥了。他表哥也很喜欢我，以前死活都不敢带女生回家，那天竟然冒着很大的险带我们两个回家过夜。我们两个睡床，表哥就跟他的同学睡地上，还被冷醒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4个人出去喝早茶。

　　表哥问，什么时候学抽烟好。我说，别学了，反正以后见我都不能吸，我烟过敏。

　　表哥就说，那我等你们呢散了之后再学吧。我说，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喝完茶再回去表哥家，才见到了姑父跟他表妹。只是说了一两句话，我们这几个家伙就进房睡觉去了。

　　回到家。又多个人陪我聊天了。表哥。

　　跟表哥聊了很多。

　　表哥说，还以为我跟他已经在一起一年了，想不到才大半个月。

　　表哥还说，他这辈子也不学吸烟了，因为不想看到我们分手，他感觉我们，一定可以长久。

　　我把梦幻更新了，又回去了。

　　因为我问他，为什么你这么爱玩梦幻。他说，不是梦幻，能认识到我吗。

　　他说，老婆，能陪我玩梦幻吗。我说，嗯，好。

　　梦幻，对我们的意义，已经不止是游戏了。

　　我们，要玩到梦幻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