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的爱恋（三）

三、成魔
　　十六年的寒暑交替，闲看花开花落。今天，是出山的日子。

　　走出盘丝洞，我趴在碧玉雕成的小桥上，望着桥下的河水缓缓流过。水面上清楚的倒映出此刻的容颜。一头白发，一身紫衣，没有改变的，是依然清丽的脸宠。眼睛里，却闪着媚惑的光泽。这是久习勾魂摄魄技能的结果。和女儿村的楚楚可怜的美不同，盘丝弟子一向以媚名扬三界。即使白发红颜，也一样令人神魂颠倒？呵呵。我抖动着身后的翅膀，露出了一个微笑。人也罢，妖也罢，我还是我自己。只是，十六年了，枫，你醒了吗？

　　北俱的月光清冷，月光下的厮杀同样的清冷，残酷。寒风吹过，带着一缕血腥的味道。对面的龙太子正冰冷的注视着我。从他站着的姿势，我知道他是强大的龙宫门派的一员。

　　“为什么杀我？”我缓缓地开口。
　　“你是妖。是妖者人人得而诛之。”他的语气冷的象冰。
　　“凭你？”我挑了挑眉，额头上的魔的图腾星般闪烁。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恢复冰冷。这样都能迷惑住你？我还没怎样耶。我在心底暗暗发笑。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八成也在恨自己不争吧。不再讲话，他使出了克制盘丝弟子的必杀技。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辣的招。出招便制人于死地？好毒的心。

　　轻按了一下肩头的伤口，我全力以赴。一招姐妹同心，吸去他百分之六十的魔。唇边绽放着冷笑，如冬天的一朵梅。十六载的寒窗苦练，从不敢有私毫的懈怠，对你，我不用客气。

　　他终于倒在了我的脚下。我们冷冷地对视。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手中的极品满天星忽然散出了奇异的光芒。这是舐血前的兴奋，即使是武器，也有灵性。我缓步走向他，扬起武器，对准他的头颅。
　　“我不喜欢杀人，是你逼我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哦？”我习惯性地挑了挑眉。“你不怕死？”
　　“死有何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语气轻蔑。
　　我忽然不想杀他了。即使今生成魔，我的豪爽的性格依然未改。我佩服他的豪气。
　　“你走吧。”我转过身去。“我放你一条生路。”
　　“。。。。。。为什么？。。。。。。”
　　“我喜欢豪气的人。趁我还没后悔，你赶快走。”
　　“。。。。。。。”
　　“快滚！”
　　背后有了声音，他费劲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有必要吗？我是妖，你何必要知道一个妖女的名字？”
　　“。。。。。。我想知道。。。。。。我感觉你和其他妖不同。”
　　“呵呵。。。。。”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好戏剧化的一幕。“我叫晓霜。”
　　“哦。。。。。。。。晓霜。。。。。。。我欠你一条命。我叫寒。记住我的名字。或许有一天，我会再来找你。。。。。。。”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转过身子，在远处的雪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仰头望向苍穹，群星闪烁，星光下的白雪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绝美的一副画面。枫，你到底醒了吗？有泪珠从眼底滚落，滴落在脚下的白雪中。数日在化生寺外徘徊，我依然无法走进这座千年古刹。今生成魔，是幸或是不幸？将来有一天人妖相恋，会不会为世人所不齿？枫，我的枫，十六年了，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