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永远的守侯

　　姑娘…姑娘……

　　在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于是我想竭力地睁开眼看清楚，却疲倦得无能为力，只看见有点微微的闪光，似乎是项饰上的光泽。然后又晕过去了。

　　呜呜…呜呜呜……

　　在一片深秋的树荫下，我抱着膝盖拼命地哭，哭得眼睛都迷糊了，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你为什么哭啊？一把稚气的声音问我。

　　我慢慢地抬起头，擦了擦泪水。然后看见了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小男孩，他的脖子上用细线系着一块幽蓝的月亮石，分外显眼。

　　我的爹娘……去了很远很远的西方世界……他们不要我了……他们不要我了……

　　我越说越觉得伤心，擦了的泪水又汹涌而来。小男孩突然蹲下来，用手掠了掠我的头发。

　　不要再哭哦！哭就不好看了。来，给你一样东西。

　　话音未落，他便从衣袖里摸出一块，与他系在脖子上一模一样的月亮石。然后放在我的掌心上。

　　这可是我的生辰礼物哦！漂亮吗？

　　我望着手掌上的月亮石，由于阳光的照射，散发一阵阵幽幽的蓝光。

　　好美哦……

　　看，你笑了，不就好看吗？

　　……

　　当我睁开双眼，便看见自己睡在温床上。然后坐了起来。环望四周，尽是一片华丽的摆设。我知道，我在一个陌生且富丽的地方。然后，我想起了刚才的梦境，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情。

　　如果想我的时候，就看看那块月亮石吧！我会好好守护你的。我们明天还会再见吧！

　　说完，小男孩对着我慷慨地笑了笑，就离开了。那个笑容使我感到很温暖，很温暖。于是，我第二天便早早在那棵树下面等他。可是等了一天，都看不到他的身影。然后，一天，又一天……小男孩依然没有出现。再后来，我被好心的女儿村村民收养了，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当我凝望那块碎玉石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个让我感到温暖的小男孩。

　　我会好好守护你的……

　　吱嘎——

　　我闻声便向门口望去，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正一边推开木门，一边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

　　咦？姑娘，你醒拉。

　　你是……

　　我叫月叶，是洛山庄的丫环。

　　洛山庄？

　　恩，少爷吩咐我端来一些稀粥和茶点给你，好让你醒的时候吃。现在我先去通知少爷，姑娘你慢用。

　　月叶将托盘摆放在桌子上，便急忙转身离开了。我连说一句谢谢也来不及。

　　哎——

　　无力得叹了一会儿的气，便觉得饿了起来。我心想，反正都有点饿了，吃点东西也好。于是慢慢地走向桌子，却不料突然头似乎晕晕的，眼前一片漆黑。

　　小心！

　　在整个人准备栽倒在地上时，我似乎感觉到有人抱着我。我定神看了看，那是一个剑客装束的人。我立刻甩开他的手，在附近的椅子坐下来，羞涩地对他说一句。

　　谢…谢……

　　不用客气。姑娘，你没事吧？

　　没什么，我只是想吃点东西，却突然感到有点头晕。

　　那也难怪，你可睡了三天三夜。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将那碗稀粥递给我。

　　快吃点东西吧！不然你又会饿晕了。

　　我双手接过那碗稀粥，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微微斜眼看了看他，却发现他对着我微笑。于是，我立即收回神来，不敢抬起头。

　　哦，对了，我救了姑娘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救了我？

　　对呀，刚刚也算救了你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哦，我叫悯绫，是孙婆婆的弟子。那你呢？

　　我叫洛铭，洛山庄的二少爷，也是大唐官府程咬金的徒弟，你可以叫我铭。绫姑娘，我听哥讲，他是在东海湾救你的。

　　东海岸边？我怎么会在那里？我闭上双目，想在脑海里回忆，于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哦，对了，我这次出门是奉师父之命，去收拾扰乱傲来国的强盗。本来我已经打败了他们，却不料他们的援兵赶到，我无奈之下逃跑到花果山的悬崖边。眼看他们快要追上来，我只好跳下悬崖去了。可能因为这样，被海水漂浮到岸边吧！

　　原来这样……

　　啊，惨啦，我怎样向师父复命啊！

　　绫姑娘，你的伤势都未痊愈，还是等恢复了健康在想吧！

　　哦，你叫我绫就可以了。

　　洛铭笑了。他笑起来，皓白的牙齿明媚可见，皎洁的笑容挂在脸上，似曾相识……

　　铭，原来你在这里。

　　一把年长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哥，绫醒了。

　　绫？

　　你救的那个姑娘啊！

　　洛铭的哥哥渐渐向我走来，同样一身剑客的装束，看起来却比洛铭成熟稳重。我望着他，目光停留在他系在脖子上的东西。那是一块月亮石，一块幽蓝的月亮石。刹时间，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深秋在树下相遇的情景又再眼前浮现。难道……

　　姑娘你好，我叫洛明，洛山庄的当家，也是大唐官府程咬金的徒弟。希望刚才洛铭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哦，当然没有。我的名字叫悯绫，孙婆婆的弟子。你叫我绫就可以了。

　　哥，你这样说在暗示什么吗？

　　我哪有？是你自己说的。哈哈……

　　洛山庄呆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与很多人熟络了。

　　月叶在我负伤期间，每天悉心照顾着。时不时从书阁里捧来一卷卷的诗书，然后对我说。

　　绫姑娘，我捧了好多书来哦，你如果觉得闷就看看吧！

　　月叶，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你大可不必经常来照顾我啊。

　　无所谓拉，谁叫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呢。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整天绫姑娘的叫我嘛，怪怪的。还是叫我绫好了。

　　哦，明白拉。绫，你还是快点喝了那碗苦药拉，都快凉了。

　　不要拉，人家怕苦耶。

　　苦口良药嘛…

　　话音未落，月叶一个箭步捧着那碗药端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又准备对我施以“攻击”趋势。我想，我这次有栽在她手里了。

　　洛铭有时候会代替月叶送药来给我。因为月叶身为洛山庄的丫环总管，也真是挺忙的。

　　绫，月叶今天又没有空了。委屈我堂堂二少爷送药来。

　　很明显，铭特别加重语气在“委屈”二字，有想和我吵了。

　　呵，真是辛苦铭二少爷了。但是全洛山庄，最游手好闲的就是你了，不找你还找谁呢？

　　我这不叫游手好闲，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哪里比得上绫姑娘呢？长这么大了，还怕喝苦药。他日为娘时，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孩子哄你喝了。可悲咯——哈哈……

　　你……我不跟你吵拉，这苦药那么苦，我就不喝了。

　　我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好让他没有办法了。

　　绫，我说笑啦，不要生气嘛。你不喝这药，哥又要怪我啦。你忍心看我被他责备吗？

　　呵，见效了。

　　人家知道你菩萨心肠，才跟你吵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绫妹妹。

　　绫妹妹？

　　哈哈，不要再讲了。再讲我快要连刚刚吃过的点心也吐出来了。

　　那你就快点喝啦，好让我交差。绫妹妹。

　　喝了喝了，你不要再叫了。

　　至于洛明，我很少见到他。不过我知道，那些灵芝、燕窝之类补品，全都是他吩咐下人特别给我补身体的。有的时候，夜空已是明月高挂了，他也抽时间来看看我。

　　绫，今天好了些吗？

　　好很多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哦。

　　别说那么客气的话嘛，过门也是客，何况洛山庄很少有人来长期修养呢。

　　我可不是一般的长时间耶。要是我吃穷了你们，可不要怪我呀。呵呵。

　　到时候，我就去当乞丐，还怕讨不到东西给你吃吗？

　　我……

　　一时间，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树荫下的情景。那个佩带着幽蓝的月亮石的小男孩对我说。我会好好守护你的。

　　明，你是不是他？

　　…………

　　绫？你没事吧？

　　哦，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却发现明就在我面前看着我。刹那间，脸“刷”地红了。

　　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明面带微笑，然后抬头望了望窗外。

　　哎，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好好休吧。有空再来看你。

　　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望着明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伤感。

　　明，你还记得你的约定吗？

　　月叶，真的没问题吗？我胆怯地问。

　　绫，你在洛山庄呆了这么多天，应该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呀！月叶缠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回答。

　　看，长安城到了。

　　我望着那高高的城门一直走进去，然后目不转睛地瞧四周看，街道上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应有尽有。杂货小摊，酒店茶楼，满面琳琅。

　　呵，好热闹哦！

　　当然拉，长安城是国都嘛。

　　当我们经过月老庙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那里人山人海，香火鼎盛，非一般的热闹。

　　绫，想进去吧？听说这里的月老庙好灵哦。嘻嘻。月叶狡猾得朝我哑铃一笑，不由分说得拉了我进去。

　　大姐姐，问姻缘吗？红线童子用他那天真无邪的声音问我。

　　我……

　　当然咯，不然来月老庙干嘛。月叶见我紧张得连说话也慢吞吞，抢先回答了。然后，我白了她一眼。

　　红线童子解说了许多许多东西，但我印象最深刻地只有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姐姐，千金难买一回头哦！

　　黄昏过后，月光洒落在洛山庄的每一个地方，我静静站立于庭院中，倚偎在房檐下。举起握着月亮石的左手，望着那月光下月亮石的光泽，闪闪烁烁。

　　月亮石，你认得你的主人吗？他就在这里。但，他还认得你吗？

　　绫——跟我走，快赶不及了。

　　突然间，月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朝前面一看，月叶正从远处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然后拉着我的手，直往洛山庄外跑去。

　　有什么事吗？

　　别问拉。

　　看，到了。月叶指着国子监的门口，那里人来人往，灯火荟萃。

　　今天晚上书院在这里举行花灯会呢！如果遇到自己认识的人提着一样的花灯，就会得到神灵庇佑哦。你也快去买一个吧。我先进去拉。

　　喂，月叶……

　　月叶似乎听不到我的话，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望了望四周，所有的人都朝国子监靠近。哎，算了……

　　我提着花灯在会场里游逛，想看看月叶这没良心扔下我的家伙早那里。这时，在不远处我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提着于我一样的花灯。那是洛明。

　　明，那个小男孩是你吧。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我的伤也已经痊愈了。在我打算问洛明小时候那件事并离开那天，朝廷突然发下圣旨。要派洛山庄的人去围剿大唐境外的突厥。正当洛明烦于究竟派谁去的时候。

　　哥，让我去吧，你还要管理洛山庄呢！洛铭竟想不到地说出这话。

　　不能，还是我带兵去吧。爹生前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能让你冒险呢。

　　哥，可爹生前也说过，有困难要一起去面对啊。而且，师傅也说了，现在凭我的剑法，比哥还要厉害呢。

　　还是不可以……

　　哥……

　　我见他们俩你一句来，我一句去。忍不住出声了，算是报答在洛山庄住了这么久。

　　明，让我陪铭去吧，那你就可以放心拉。

　　可这，你伤刚刚才……

　　无所谓拉，这么久没有练习暗器，我现在可想练习一下呢！

　　看，连绫也这么说，你也就大可放心拉。

　　明长长地叹了声，无奈地走到我和洛铭眼前。

　　你们要完整无缺的回来啊……

　　赶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来到驿站，已经是黄昏了。我呆呆地望着那天边，火烧似的云儿飘荡在空中，境外彤彤的夕阳原来好美好美。可是，却美得让人感到有点凄凉，有点寂寞。

　　翌日，准备充足，士气高昂。于是，我们骑着战马冲向了突厥阵地。片刻，已是敌我对立之势了。

　　看，原来那臭丫头还未死。看来我们可以报仇了。

　　我朝说话的突厥那边望去，看见了我料想不到的人。

　　呵，原来你们既是强盗也是突厥。那我收拾了你们，就可以回去复命了。铭，你会帮我吧？

　　当然，那还用讲嘛。铭向我笑了笑，然后号令。

　　各位，大家一齐上。

　　是……

　　顿时各种声音四起。铭挥舞倚天剑，杀出一条路。然后在马上转身，一个横扫千军，以一敌百。又一斩龙决，当即横尸遍野。我当然也不示弱，毕竟这也是师父交代的任务。红袖一挥，暗器从中飞溅，伤人措手不及。然后满天星雨，娉婷嬝娜，似玉生香……

　　差不多一个时辰，突厥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不构成要害了。

　　呵，完成任务。我和铭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突然，一件暗器向我飞来。

　　小心——

　　铭向我飞扑过来，挡住了暗器。

　　铭？我迅速朝发暗器的方向射出数十个阴离若梦。只听到了一声呻吟便断气了。

　　铭，铭，你没事吧？我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铭，双眸沾满了泪水。因为那件飞过来的暗器，插在了铭的心脏地方，并且附在上面的剧毒开始蔓延。

　　绫，你不要哭……你一哭，就不好看了……我说过，会好好守护你的……难道你忘了吗……

　　恩？你……

　　我从红袖中掏出月亮石，咽哽地问。

　　那你的月亮石呢？为什么我从看不见你佩带它？

　　我的……送给哥了……

　　原来，我一直都误会了。红线童子说的意思是这样。

　　顿时，泪珠像倾盆大雨的落下。

　　顿时，我仿佛听见了世界尽头崩溃的声音……

　　两日后，我回到洛山庄，与铭一起回去。只是，他再也不和我说笑，他再也不唤我的名字了。

　　明双目无神的立于中庭，仰望着天空长叹。仿佛早早知道一切的发生。

　　铭还是不再回来了——

　　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绫。命中注定的没有人可以改变……

　　他是为了救我啊…为了救我……

　　我无力地跪坐在地上，闷于心里的伤感有决堤似的泛滥，泪水夺眶而出，源源不绝。

　　两日后，铭的丧礼使洛山庄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轻纱。我卸下昔日的彩衣霓裳，穿上了淡淡的素衣。只是我的打扮比较特别，因为我把铭送给我的那块月亮石系在颈上。

　　在灵堂里，当我遇见明时，他望着我颈上的月亮石，脸上尽是疑惑。

　　绫，你的月亮石……

　　这个？我指向颈上的月亮石。

　　那是铭小时候送我的。

　　小时候？你就是铭说的小女孩？

　　恩……

　　难怪……注定的还是无法改变。明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幽蓝色的月亮石，放在我手上。那是与我系在颈上一模一样的月亮石，那是铭的月亮石。

　　这块月亮石是铭的，现在还给你吧……这样便可以凑成一对了。

　　我凝望着手中的月亮石，莫名的伤感渐渐涌上心头。只是，我没有哭出来。然后，我一直陪在铭旁边，两日两夜，寸步不离。

　　明告诉我。他们以前不是住在这里的，而是住在女儿村附近。在搬迁的那一天，铭赖着不走，哭着说他要等一个已约好的小女孩。可是，爹娘却硬将他拉上马车。然后，再也没有回去。

　　明告诉我。他小时候也有一对月亮石，只是，一时不小心弄不见了。于是，铭安慰了他一天，然后，将自己仅剩的那块月亮石给了他。

　　明告诉我。花灯会那天，他看见我。而铭就在我附近，与我提着一模一样的花灯。只是，当铭想走向我的时候，我却突然挤进人群中了。

　　明告诉我。在他们年幼时，爹娘曾叫人帮他们占卜。只是铭的占卜星象比较奇怪。因为占卜的人说，当铭遇到命中注定的人时，会有一场大劫……

　　我坐在锦床上，双手抱着膝盖。突然觉得胸口很难受，很难受……

　　迷迷糊糊，似乎是进入了梦乡。因为我看见铭。他没有说任何话语，只是对我微笑，如昔日那样皓白的牙齿明媚可见，皎洁的笑容挂在脸上……

　　铭，我知道你那天不是故意失约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将月亮石给明的。我不生你气，你回来好吗？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铭——

　　铭没有回答我，而是渐渐远离我很远，很远。我想伸手去拉他的手，可惜，却远得让我无能为力，只可以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于眼前。

　　我蓦然地惊醒，发觉自己原来一直坐在床上，早已泪流满面。

　　铭，对不起。早知道会有那样的结果，我宁愿你从来没有认识我，我宁愿你再也没有遇见我。那样，你便不会离开这里，离开洛山庄，离开我了。也许，这样是最好的。

　　我离开洛山庄那天，正是秋分。树上的叶子开始枯萎落下，风凉凉的略带寒意。月叶递给我一件披挂，如月亮石一样幽蓝色的披挂。

　　绫，这是我亲手缝制的披挂，你不介意就穿上吧。还有，你有空要回来探望我啊……不然，我会……

　　月叶无语。我看见她眼角泛着点点泪水，而且双眼有些红肿。很明显，她昨晚在哭吧。

　　我会挂念你的，月叶。

　　我转身向着明，只见明依然双目无神。我知道，他在想铭。

　　明，这些日子谢谢你的关照。

　　别说那么客气的话。有空回来，洛山庄随时欢迎你……

　　几日后，我回到女儿村。再次看见孙婆婆，看见与我一起长大的师姐师妹，突然有种说不滋味的惆怅。我不是应该为回到久别的家而高兴吗？

　　夜阑人静，我孤影一人立于凉亭的檐下，侧倚在木樑旁边。我想起明在我离开前说给我的故事。

　　他说，曾经，在观音座前的莲花池里，有一朵莲花，经千年甘露滋润，修炼成仙。可是，她却爱上一个凡人，触犯了天规。最后，天界下令将她禁锢在莲花池里，永远不得迈出莲花池一步。

　　绫，你相信这个故事吗……

　　你和她长得太相似了……可惜……你不是她……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天界，有莲花池，但我明白，明不过也和我一样，永远地在等待一个人。曾经以为我就是她，可惜，到头来还是一切归无，但他还可以等待，一直等待。只是，我等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抬头看了看星空，明月弥满了，露出皎洁无暇的笑脸。原来，已经中秋了。

　　手中幽蓝的月亮石成双成对，在微风中互相碰撞。那又怎么样？月圆了又会缺，但终会有再次圆月的一晚。可是，月亮石呢？失散了有重遇，只是……

　　月亮石，你还记得你的主人吗？可惜，记得又怎么样？他已经不在了……

　　如果真如明所说，有天界，有前世今生的轮回……那铭，你现在是不是在月亮上默默的看着我，你是不是也如我想你一样想我……

　　铭，你知吗？从小时候你说要好好守护我那刻起……我就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就知道你的一切一切我都不能从脑海中抹去……即使那时候，我还是不懂事，不明白为什么……

　　铭，你知吗？有一句话我很想很想对你说……只是，你永远也不会听见了……

　　铭，你相信轮回吗？如果相信，就请在孟婆桥那里等我。不管，年年月月，朝朝暮暮，风风雨雨，我一定会来的……

　　秋风，掠起阵阵落叶漫天芬飞。夜幕下，唯独我无语，凄然淡笑，对着明月泪流满面。

　　我想你了……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