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塘渡青莲（一）
点击订阅 关键词： 作者：靳峰 2006-04-27 字号：
诗云：“生死穷通何处真，下笔难遏是精神。微密久藏偏自露，语借梦幻忆旧人！”
当年混沌初开，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双眼化为日月，血脂化为江海，头颅化为山岳,群山中唯有方寸最具灵气，坐北面南，终年烟雾飘渺，花香四溢，三界众神常流连于此。山中有观，名曰灵台宫，乃菩提师祖清修授徒之处。一日，天外飞来一巨石，通体黝黑如墨．落于方寸之顶，众人大惊，唯师祖摇扇笑而不答。
石上突出两泉，其水晶莹如露，却苦涩如泪，飞鸟宁渴死，不饮其水，师祖取名为：相思，牵挂。不觉又经数年，也说奇怪，此峰常受香火的熏陶和虔诚的拜祭，应具灵性。但此石与普通山石无异，形如枯木，色如槁草，全无一丝灵气可谈．忽一日，地陷东南，海淹百里。石上泉水突止，石体崩散如人形，面南而眺。其上有刀笔之痕，隐约云：“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甲申年初，妮泪尽南去，余尝念妮，泪亦待尽，常思返南关路问赵兄。奈何不遇月光宝霞！”石体下方还有些许奇怪符号：“......。？......！”无人能懂，众人戏谑之为望妻石。
这日，月老乘云路过方寸，见此物，便收云落下。师祖正与南极仙翁对弈，见有客来，起身道：“月老今日怎有空至此？来，来，帮老道看看此局。”月老拱手道：“今奉帝命，往东土大唐公干，路过宝地，持来讨杯水酒！”仙翁道：“听闻大唐至贞观后，国泰民安，昌明隆盛，诗礼簪缨，花柳繁华，温柔富贵，又有何事能惊动玉帝？”月老道：“仙翁有所不知，因近来尘世之女怨男痴，风流冤孽,缠绵于此,今奉帝命访察，布散相思。”
师祖命小童采来仙茗一盏，美酒一瓮，道：“好差，好差！二位请了。”月老遥指那石道：“二位大仙，可知此物来历？”仙翁道：“但请月老道来！”月老道：“此乃玉帝案几上之一石砚也，因?屄砦链竽痔旃保淠虾Ｆ胀樱冶还垡舸笫孔虑嗔膳袷埃杖真蚁酚谏肀撸比找痪茫谷话狭四俏幌膳艿椒糯荷角蚕愣刺榛镁尘孟晒么Γ耷笙晒冒锩Γ晒弥浪乔吧卸嗡弈酰闼担忝撬淙挥卸卧捣郑荒艹ぞ茫奚乒Ｋ宋锾诵囊ゾ环斐痉被晒梦薹ǎ阈肓撕斐荆短ビ诖筇乒骋换┘摇?/p>
＂春风普度霖甘露，秋水慈悲沐禅声。超然三界难白首，不踏五行苦红尘！＂ 各位且听月老把此事细细道来：
却说当年世界分为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南赡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从地图上看，南赡部洲天下最为繁荣。东土大唐更是个奇盛之方。且说大唐长安城，乃历代帝王建都之地，自周、秦、汉以来，三川鲜花似锦，八水环流绕城，三十八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今却是大唐太宗文皇帝登基治世，改元贞观，如今且不说他驾前安邦定国的英豪与那创业争疆的杰士。单表警幻仙姑携此石砚投胎转生于大唐国境的一处农庄。此处环境清幽，依山傍水，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过，时常有河蟹趴出觅食，灰色土木结构的房屋，不规则的排列着,隐隐于绿树之中，显得很美。偶尔有一两座新房平地拔起，在这里便很扎眼。庄中有块空地，是用来打晒粮食的，农闲时节，老人们坐旁边的树下，说着今年的收成和儿子孙子，因为地处?瘫伲舜θ怂渎浜笥廾粒鲜当痉荩闱诳欤陨蠲挥泄咭螅补男陌怖淼谩?/p>
就说此日，天气骤凉，本因是十月金秋，竟飘起雪花，庄外鱼塘结了薄冰．也就在此日，庄中有一妇人，产下一子，起名为寒塘。庄中人因她产子那日天气怪异，认为是不祥之兆，便对那户人家白眼相看，父亲受了乡邻的挑唆，离开了家，至今音信全无，不知生死。母亲含辛茹苦的将他抚养长大，供他读书认字，教他处世为人。
转眼已过十八载，寒塘也长大成人，别了母亲，和同窗好友黑龙，李二来长安做工贴补家用。话说这黑龙本姓赵，家住后山寨．脾气耿直，为人壮义．众人就叫了小名黑龙。李二在家排行老二，心思缜密，少年老成，大哥在南方经商，家境富裕，他来长安是为了增长见识，积累经验，以图大事，没过几日，逢卢国公程咬金奉旨招兵，便参了军。寒塘因家中挂念，没能参军，在长安酒店做了小二。黑龙因喜好岐黄，也在长安药店谋了美差。
就说这日是腊月初八，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各商号都打佯很早，黑龙要去南关路去拜访青梅竹马的表妹，约寒塘同去．到了表妹闺房，见表妹霞儿正与一个姑娘看书，霞儿介绍道：＂这是我新识好友瑞瑞妮儿！＂妮儿很腼腆微笑的点了下头。只见她身穿米黄色小袄，葱黄绫棉裙，肤白似雪，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后人以一首好时光赞之：宝髻偏宜呈宫样，莲脸嫩，体红香。眉黛不须张敞画，天生入鬓长。 莫倚倾国貌，嫁取薄情郎。青春正年少，莫负好时光。
妮妮也是个开朗之人，原来她在长安书店做工，跟霞儿也算邻居，彼此又合的来，索性就搬来一起住了。说话间雪已经下了厚厚一层，黑龙提议出去一块玩雪，大家一块儿出了院门，四顾一望，并无二色，远远的是青松翠竹，自己却似装在玻璃盆内一般。于是走至山坡之下。顺着山脚刚转过去，已闻得一股寒香扑鼻，回头一看，墙角下有十数枝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分外显得精神，妮妮采来几枝，捧在手中，米黄色小袄，胭脂般梅花与这粉妆银砌的世界相映成趣，众人都大惊，何曾见到过如此美景佳人！就连心在表妹身上的黑龙也不由的说，人生有此女相伴，一生便别无所求!
时间一瞬而过，转眼间已到年底了，霞儿的父母为她订了亲，许给城郊赵家长子建明，双方换了八字，儿女们也本中意，自然个个欢喜。黑龙一听，如五雷轰顶。一气之下也去参了军，也希望自己有番做为，赢得表妹芳心。走时，他托寒塘照顾妮妮和霞儿，并把一封书信转交霞儿。霞儿还未看完，泪水已泉涌而出，妮妮拿过书信见上面用血写成：“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人生至此，不管有缘还是无缘，纵使终身贫困，也不枉度此生了。
真是闲处光阴易过，倏忽又是元宵佳节。寒塘约了妮妮去看社火花灯。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各国各地的花灯齐聚于此，大街上人头缵缵了,小商小贩们热情的向游客们套售烟花炮竹。大人们牵着小孩扶着老人，一家其乐融融的也来看花灯了。就说今日，文皇帝特颁诏，要与民同乐，举国欢庆。妮妮跟在寒塘的身后，像只快乐的小鸟。东瞧瞧西看看。像从没来过长安一样，被这繁花似锦的长安深深的吸引了。走着逛着，不一会儿，就到皇宫门口了，这儿真是人山人海，各式各样花灯层出不穷，有莲花灯，走马灯，狮子灯，还有波斯进贡的九转海棠灯……
有灯就有灯谜，文皇帝降诏，凡猜对一题着，奖励一斤从江南进贡的芝麻沁香元宵，寒塘拉着妮妮好容易才挤了进来，只见谜面是：品。猜一成语。“这个简单，”妮妮拿过谜面说，“这不是叁缄其口吗？”
“对，就是叁缄其口，这位小姐真聪明。来再猜下一个。”说着拿出了谜面道：“天上银河隔牛女，猜一字。”
“这有何难，不就是个巫字吗？”寒塘抢着说出了谜底。“对，再来猜个”“有一物，来自水中，却怕水冲，回到水中无影无踪。”“是盐”妮妮笑道。“来，看这个，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是不是扇子呀？”寒塘笑着说：“真聪明，不就扇子吗？”真是良宵苦短，转眼已到子时了。花灯也逐渐撤走，人也慢慢的散了。
两人一看，整整得了三十六个元宵，怎么拿不上了。索性找来三个空箱子，全部装在一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个马车，只好往回抱了，寒塘抱了两个。妮妮抱了一个，回去时，两人都累的不行了。寒塘放下东西。要告辞回去了，在灯光下，妮妮一看他全身都湿透了关切问：“怎么了，冷不冷呀？”。寒塘见瞒不过去，支支艾艾的说出了实情，原来猜谜的时候，因为人太多了，不小心被挤下了池塘，怕影响妮妮的兴致，所以一直瞒到了现在。妮妮拿出了条新毛巾，让他擦了擦。并叮嘱，回去后赶紧熬点姜汤喝，小心着凉。寒塘回去后，店门早就关了，掌柜拿着钥匙也回家团圆了。。寒塘无法，在门外坐了一夜。直至第二天，已冻的失去了人形，在店中静养半月，才有好转。
时间过的真快，春天也已悄悄的过去了，过了端午节，马上就是妮妮的生日了，寒塘告了半天假，专程去给妮妮过生辰。去的时候妮妮已经搬出了李家，搬到长安城西的村子，因为在郊区，房价也自然少了很多。原来，霞儿的父亲因做生意折了本，只好卖了宅子，回老家去了。寒塘无法，就去妮妮做工的书店去等。妮妮还在忙，因为接了大唐官府的生意，帮他们做神兵宝鉴。直到申时，她们才忙完，店主让妮妮先走，她自己料理余下的事。
妮妮和寒塘边走边聊,不知不觉的走到长安大街,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少人来这儿摆摊，有吃的，有用的，有衣帽。还有一些文人墨客，来这儿卖字卖画，以换糊口之银。寒塘请妮妮吃了碗长寿面。又来到街上，请人池边的假山旁帮忙帮忙画了两张像。此时恰巧有个卖花的小女孩叫卖，寒塘一想还没有给妮妮生日礼物，于是便想去买朵花。到跟前一看只有玫瑰。寒塘犹豫了下，还是买了朵玫瑰送给了妮妮。妮妮已是羞的满脸通红，推辞不掉也就接住了说：“买这东西做什么，又不能常开，两三天也就变成了泥土了。”
玩了一会儿，妮妮累了，说想回家休息，不让寒塘送了。寒塘放心不下，坚持要送。他们一路无话，大概各有所想吧！妮妮也许是觉的送她玫瑰太突然了，一下接受不了。寒塘心想，她每天走这条路不害怕吗？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街边的房子已经很早就关门了，偶尔一两声急促的狗叫，让人吓的半死。也此时寒塘只觉心襟摇荡，看来他是爱上妮妮了。他不由的想起了两句诗：“做官要做执金吾，取妻当娶阴丽华。”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妮妮住的地方，寒塘看天色不早了，也就没进去。可他到了驿站，所有的马车都走光了，他只好在驿站里将就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回家。
长安酒店因为在长安商业街上开了家分号，调寒塘去过去帮忙，寒塘大喜，因为新店离妮妮做工的地方不远，这下不用再为妮妮担心了，可以天天送她回家了。在这里他又认识了很多一起工作的朋友如安英儿，剑冰，郭丽等等。他们一起在妮妮住的那个村子里租了房子。
就说这日，寒塘去接妮妮回家。妮妮突然晕厥在地，找个数十个大夫都束手无策。没办法，寒塘只好抱她去化生寺去求空度大师帮忙。空度大师替她把完脉后道：“施主，这位小姐只是中暑缺水，引起五脏不调。待贫僧开个方子，你去抓副药喝了也就无事了。贫僧也只能治得了病，也救不了命。一切自有上天安排，因果随缘罢了。今年一年是不相干的了，指望过了明冬就可望痊愈了。只是药引难求，那就看施主的造化了．阿弥陀佛！”再看他的方子，也就是几味平常的药：
云苓 酒曲 半夏
使君子 远志〈去茎〉 人参 〈磨〉
断续 矾［尘］ 白头翁 苦参
明钱子 菊花 茱萸 沉香
薄荷 当归 熟地
酒枣，药梨为引
寒塘水煎之。
寒塘找来马车，把妮妮送到住处安顿好，去药店买了药，却到处买不到药引。寒塘连夜出城寻找，半路上遇到得道高僧法明长老，长老见他行色匆匆，便问：＂施主，可是在寻找一味药引？＂寒塘疑惑道：＂大师如何得知？＂
长老笑道：＂既如此那就随贫僧来吧！＂长老带他来到金山寺中，指着观世音大士香案上的供品道：＂施主所需东西在此。＂寒塘拜了观音大士，用钵装起药引，准备离开．法明长老道：＂施主且慢，所用的水也一并拿去吧！＂说完，从观音大士佛像的手中拿过杨柳瓶把里面的杨柳甘露倒在绿玉莲叶钵里，道：＂此药非常人所能享用。药用完后，将所用物品一并沉在城南的荷花塘中，病人方可痊愈！施主切记！阿弥陀佛！＂
寒塘辞了法明长老，如他所嘱给妮妮用完药后，把所有器物都沉了。此时天已微明，寒塘给妮妮盖好被子，关上上门，坐在门口竟睡觉了．不一会儿，妮妮醒了，面色红润更胜以前，她打开房门，叫醒寒塘，想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可耳边又传来师傅的声音：＂此次去长安，不光为了帮为师寻找取经人，还要了结你前生一段宿孽！切记凡事不可强求，一切自有安排。＂她犹豫了下道：＂多谢照顾，时辰到了该去做工了。＂寒塘笑道：＂只要你好了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妮妮看到他的样子笑道：＂傻瓜！”
霞儿两只眼睛红的跟桃子一样，哭着要找妮妮。原来那长安首富王员外之女看上了建明要招他为婿，赵家也想攀权附势，把霞儿赶了出来。可怜的她已怀了两个月身孕，因没有成婚，也不敢说给父母听。只好来找妮妮帮忙，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妮妮只好陪她把胎儿堕掉。此后霞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日只是流泪，脸也不洗，头也不梳，话也不说，饭也不吃，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下子似乎老了很多。在这边才呆了几天已瘦了一大圈，妮妮怕她哭坏了身子，就把她送回了家，让父母好好劝劝。
作者自云：“天下男儿皆薄性，世间女子太痴情。常悔前尘往日事，不怜他人痛心频！”
送走霞儿后，妮妮心情很差，就连寒塘都不怎么理了。每天早早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一有时间就去街上，像是在寻找什么。这天，已是黄昏了，妮妮还在街上寻找，忽见一位慈眉善目，佛骨仙体老禅师在向行人化斋。
那禅师见了妮妮便走了过来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了。”妮妮拿出几两碎银放在禅师手中的钵子，双手合什还了佛礼，准备离开。
那禅师道：“施主请留步，施主可是在找人？”妮妮疑惑的问：“大师如何得知？”禅师道：“西天佛祖有三藏真经，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要传于我东土大唐，须寻一位有缘的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询经万水，去求取真经。”
妮妮道：“那人现在在何处？”
禅师道：“凡事都要讲个缘份，缘份未到，纵使近在眼前，也会失之陌路。施主且请安心，待九月初三长安化生寺开演诸品妙经之时。施主会遇到要寻的有缘人。”
妮妮道：“那我师傅她为何让早来长安？”
禅师道：“大士只是让你早日了结前世尘缘脱离苦海，修成正果。须知缘份天定，切莫强求。桃花开后尘缘尽，各自须回各自门……”话还没说完，便大步而去。转眼已不见踪迹。妮妮双手合什，行了佛礼：“多谢大师指点。”
长安城南池塘中的荷花突然开了，郁郁葱葱十分美丽。说来也奇怪，这池塘中的荷花已数十年没有开过了，今年却开的如此灿烂，粉红的花瓣在碧绿的莲叶衬托下好看极了，城中百姓都说是莲花仙子下凡来了。已是黄昏了，红红的夕阳慢慢的落了下去，晚风吹来一阵阵的莲花香。寒塘和妮妮也来看花了，他们边走边聊，慢慢的走到池塘边。寒塘道：“看看这些花多么漂亮，就像你一样！你说它永远开着有多好呀！”
妮妮看到这满塘的荷花有种莫名的忧郁，幽幽的道：“凡事都有荣有衰，岂是人力可能保常的，那些花儿那花开时令人爱慕,谢时则增惆怅。就如人生一样，人有聚就有散,聚时欢喜,到散时岂不冷清？”寒塘听了也觉伤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默默的走着，一直走到池塘中间的亭子前，只见那亭子上有副对联，写的是：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花香。
池塘边的人慢慢的多了起了，附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来纳凉看荷，一些小商小贩们也来卖些小玩意儿。也有些书生来这里写字绘画。妮妮倚在亭子边的栏杆上，呆呆的望着满塘荷花，突然看到一朵青色的荷花在夜色中悄悄的盛开，不由泪盈满眶，叹了口气道：“画张像吧！”拉过寒塘跑过去，请其中一位书生帮忙给自己画像。那书生画了半晌，道：“画好了，小姐请看。”说着拿出画稿。
寒塘拿过来看看画上的人，再看看妮妮，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半天才说：“神了，简直神了，和真人一模一样！”
妮妮接过画一看，正是她刚才看花落泪的情景。蓝蓝的水里面漂满碧绿的荷叶，上面开着满粉红的花朵，中间有座红亭，亭子中有个身着淡绿色裙子的少女静静的看着满塘荷花，忧郁的脸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水。右下角还题了首诗：“少女观荷已传神，亭亭玉立百花前。此景只有天上有，尘世那得几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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