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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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间小小的打铁铺，一个眉眼俊秀的青年怔怔的看着熊熊炉火中一块漆黑如墨的铁。
　　三年了，这块铁没有一丝变化。
　　“风哥，不如，我们……”他身边的女子犹豫着，一句话只说了一半。
　　“如果要那么做，三年前我就做了，不行！”青年瞪了女子一眼。
　　女子轻抚着已经跟明显的小腹，垂泪道：“三年前，三年前我们没有牵挂啊，难道你想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么？”
　　青年神色黯然，缓缓摇头道：“月月，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就害了别人的孩子……不要再提了，这一切，都是命……”

　　（六年后）
　　“娘！娘！哥哥欺负我！哥哥把我的糖葫芦抢走了！我要吃糖葫芦呜呜……”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大红袄的女娃娃跌跌撞撞的扑向河边的一个女子。
　　女子眉目如画，却黑衣素服，眉间藏着淡淡的哀伤与怨恨。
　　一个与女娃娃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娃娃也跑了过来，手里摇晃着一串糖葫芦，“爱哭鬼！你陪我玩猴皮筋我就把糖葫芦还给你！”
　　女娃娃不理他，扎进了那女子的怀里。
　　女子搂住女娃娃，看着男娃娃道：“淘气，为什么又欺负囡囡！玩猴皮筋就找狗子他们啊。”
　　淘气哼了一声，愤愤的说：“我不跟他们玩了！他们笑话我没爹！”
　　“娘，我们的爹呢？他不要我们了么？”囡囡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嘴一扁，就要哭出来了。
　　“你们的爹……”女子的神色变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蕲风的尸体被送回来的那天。
　　王不是仁君吗？王怎么真的会为了一块铸不成刀的铁为了柄也许永远也铸不成的刀就杀了无辜的人呢？蕲风的爹跟随王南征北战多年，直到王做了这天下的王，他没要一点功勋，重新做起了老本行——铁匠，没几年就过世了。姬如月与蕲风相亲相爱，守着小小的铁匠铺，日子虽然过得不富裕，却幸福喜乐。自从王得到了一块据说能打出至尊神器的上古玄铁之后，一切都变了。王找到了蕲风，命他用三年的时间将玄铁铸成宝刀，铸不成，死。如果早知道铸不成刀，王真的会下令处死蕲风的话，自己一定会劝蕲风用姬家家传的秘法的……蕲风死后，又一位手艺高超的匠人因为那块玄铁而被处死了。而后，王因为年事已高，也就把宝刀一事搁置了，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无辜被杀多少家庭会支离破碎。
　　只是，五六年过去了，如月心中的仇恨并没有消退分毫，她一定要报仇的，要用王的血来祭奠蕲风的亡灵。

　　“娘……”囡囡胆怯的拉了拉如月的衣襟。
　　如月猛的惊醒，歉意的朝囡囡笑了笑：“囡囡乖，怎么了？”
　　囡囡还未说话，淘气抢先说道：“娘，你刚才的脸色好可怕，我们以后不说爹了好不好？娘你别生气……”
　　“娘没有生气……”如月搂住两个孩子。

　　风哥，我一定要饮尽王的血，即使你怪我……

　　（二）

　　“民女如月，见过二王子！”声音清脆悦耳，再配上那绝世容颜，不由让二王子心中一荡。
　　“乡野之民，竟也有如此天资国色……”二王子动了收她为妾的念头，然后想到这女子此来的使命，不由的又皱紧了眉头，低声问左右道：“为那事求见本王子的就是她？”
　　不等侍卫回话，如月道：“正是民女！”
　　“你……”二王子眉间犹豫了下，“你真的能将那上古玄铁铸成绝世宝刀？”
　　如月微微一笑，那眉间的哀怨嘴角的笑意又差一点将二王子眩惑了，“民女既然主动求见殿下，自有五六成的把握，只是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殿下的帮助。”
　　“哈哈，些些琐事，自然无须如月姑娘操心，但说无妨！”二王子的笑容在如月说完之后变成了惊讶。
　　“一定……要如此么？”
　　“非如此，不能成事！殿下既然有心，又何必妇人之仁……”如月微微冷笑。
　　二王子咬了咬牙，毅然道：“好！”

　　淘气和囡囡跟随娘亲到了一个叫王都的地方，住进了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大房子，大房子后面还有个小小的花园，种了好多好多漂亮的花，虽然他们叫不上花儿的名字，但总之花儿很漂亮就是了。大房子里还经常有小朋友来玩，每次都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一起来，男孩就跟淘气一块玩猴皮筋，女孩就跟囡囡一块捉迷藏，美中不足的是小朋友通常住一两天就走了，而且走了之后就不再来了，但是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新厌旧，虽然旧朋友不来了，可是新朋友还是不断的来啊，只要有朋友陪着玩就好了，管他们是新朋友还是旧朋友呢？就是有一点比较困扰淘气和囡囡，他们每次都得再介绍下自己，真无奈。

　　“娘，娘，今天来了个小双和大双！”听见如月回家的脚步声，淘气和囡囡争先恐后的迎出去报告今天的活动。
　　如月微笑着亲了他们一人一下。
　　“娘，这里的小朋友真多，可是为什么他们走了就都不再来看囡囡了啊？他们不想我么？”囡囡想到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一定是你不乖，小朋友就都不爱跟你玩了！”淘气冲囡囡做了个鬼脸。
　　“才不是呢，囡囡很乖的，囡囡还把最喜欢的糖葫芦跟他们一起吃呢！”囡囡委屈了，“再说，他们也没来看过你啊，我看啊，肯定是哥哥不乖！”
　　“乖了，乖了，你们都是乖宝宝，去洗手准备吃饭啦！”如月看着一双儿女嘻嘻哈哈的跑去厨房，想到下午自己对二王子说完一席话后二王子惊惧又矛盾的表情，笑了，笑得很冷，很冷。

　　“听说，殿下的夫人为殿下诞下龙儿？”
　　“是啊，还是对龙凤胎呢！”二王子眉开眼笑，接触到如月戏谑的眼神后，猛的一惊，“不行！虎毒不食子……”
　　“从古至今，绝世利器必不甘为凡人所有。你自信，宝刀必为你驾驭？只有血媒，才可保你不致为别人做嫁衣裳……而且，初生婴孩的灵力最大，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三）

　　次日。
　　“你……是不是一定能成功？！”二王子原本尚算英俊的脸被欲望和贪婪折磨得有点扭曲。
　　如月微笑着看他，依旧倾国倾城的笑颜，看在二王子眼里却比世间最凶恶的恶魔还可怕。“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孩子还可以再有，机会可只有这一个……”
　　二王子的脸更扭曲了，最后，他狠狠的跺了下脚，走了出去。
　　如月看着二王子离去的背影，知道他很快便会再回来，冷笑中却露出了些许哀伤。

　　淘气和囡囡正跟四个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见如月回来了，又兴高采烈的迎上去，“娘！今天大双和小双没有走诶！他们说很喜欢跟我们玩，我们让他们多住两天吧好不好……”
　　“好啊，只要囡囡喜欢，就让他们再陪你玩两天！今天有没有新的小朋友来啊？”
　　“有啊！大宝小宝他们能不能也陪我们多玩两天啊？”囡囡还不满足，觉得人多玩得开心。
　　如月轻轻弹了下她的小脑瓜，“贪心鬼！不行哦，明天娘有事找他们帮忙，必须带走两个……”
　　“那我们一起去帮娘的忙嘛！”囡囡抱着如月的腿撒娇。
　　如月心里一惊，厉声道：“不准乱说！”
　　囡囡被吓到了，嘴一扁想哭，又不敢哭，泪珠儿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的。
　　“囡囡乖，等你长大了再帮娘的忙哦，现在你只要每天乖乖的，快快长大就行……”如月心疼的蹲下来哄道。
　　囡囡撅起嘴，“那罚娘今天吃一碗青菜！”囡囡最不喜欢吃青菜，她觉得这个惩罚已经很严厉了。
　　“好，好，好……”如月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二王子的府邸内，却是一幅翻天覆地的景象。
　　“你，你日间那么急匆匆的抱走孩儿，究竟抱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回来！孩子呢？！”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披头散发的扯着二王子的袖子。
　　“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不要多问！”二王子狼狈不堪。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前几天你和左相鬼鬼祟祟的进了密室，近几日城中又纷纷谈论孩童失踪，搞得人心惶惶……”
　　“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总之，等有一天我做了王，你就是王后……”
　　“可是我们的孩子跟你做王有什么关系！你……”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你等着做王后就好，其他事不需要你关心！”二王子挣脱开，慌张的躲进了密室，留下那可怜的女人怔怔的站在院中，满脑子都是自己还未满月的那对孩子。

　　（四）
　　数日后，如月把大双小双姐弟带走了，虽然淘气和囡囡很不舍，但是娘的话他们又不能不听，于是伤心了两个时辰，又跟刚来的两兄妹玩上了。
　　孩子的世界很天真，很单纯，因此孩子的快乐比成人来得容易得多。
　　也许放下执念，放下仇恨，如月的以后的日子还会获得幸福，可是现在，回头也已经晚了，何况，她根本不想回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月呆呆的注视着炉火中的玄铁，依旧漆黑如墨。
　　“娘不会骗我！密法不会骗我的！”

　　“月儿，你明天就要正式成为蕲家的媳妇了，唉……娘真的不想让你嫁给……”
　　“娘！都现在了，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风哥人真的很好！”如月试着大红喜服，巧笑嫣然，听到姬夫人的话不由有些生气，撅起了嘴。
　　姬夫人叹了口气，“月儿，你长大了，有些事娘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可是命运的安排，人力终究摆脱不掉……”
　　“娘，你，你想说什么？”如月意识到事情也许很严重。
　　姬夫人深吸了口气，“你小时侯总是问你爹在哪，娘告诉你说你爹得里场大病，病死了，其实……娘也不知道你爹在哪……娘当初生了你，就带着你离开了你爹……”
　　“为什么？”如月有些惊讶。
　　姬夫人没有马上回答女儿的问题，反而开始讲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手艺登峰造极的匠人，据说后羿射日的弓箭就是由他打造的。
　　后羿一箭成名后，这个匠人也跟着出了名，然后他却越来越不开心，因为他觉得他没有打造出一件足以震惊天下的神器来，除了后羿的弓箭，然而后羿的弓箭也只因为后羿而出名。
　　他越来越苦恼，直到有一天，他得到了一块烧不化的材料。
　　已经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得来的，只知道他锤炼了七七四十九天，这块材料没有任何变化，从火炉中取出来时甚至还是凉凉的。
　　他深信这是能铸成绝世神器的材料，于是抛妻弃子，四处寻访能人异士，然而却没有人知道那材料的来历。
　　就在他要放弃寻找的时候，他遇见了一个巫师，而那巫师刚见到那材料便大惊失色。
　　他苦苦哀求了三日三夜，那巫师终于告诉他那是一块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玄铁，甚为凶劣，持有者必定家破人亡，将此铁炼化之人，必定断子绝孙，受尽世间苦楚，永堕轮回之外。
　　匠人摆脱不了绝世神器的诱惑，仍决定将此铁炼化。
　　巫师被他苦苦纠缠，无奈告诉他炼化的方法。

　　“方法就是百日以百对龙凤双生小儿火祭此铁中凶神！”姬夫人一字一顿，娟秀的容颜在烛火中如鬼魅一般。

　　（五）

　　“娘！”如月惊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娘，这个故事好残忍！”
　　姬夫人幽幽叹了口气，“这不是故事……”

　　那匠人也许被迷失了心智，竟真的千方百计骗来两百个孩子……
　　然而，在第一百天的时候，并没有成功。他好似突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追悔莫及，于是投身火海……只是他造下的孽，日后还将由他再承担，生生世世，注定他不得善终……
　　巫师也很后悔，此法的关键在于铸刀者必须要有一对双生儿女，而他因为不相信真的有人会用这么邪恶的方法铸刀，或者说他原本根本就不相信世间会真的有这样的凶铁，所以少年时没有仔细看完那部分典籍，结果酿成大祸。
　　那巫师不久也去世了，临终前发誓要用自己一族的鲜血洗净那匠人的罪孽，以求得上苍的宽恕。

　　“你出生时，我以十年阳寿为代价占了一卦，卦象显示一切都要应在你身上了。我怕连累你爹，于是带着你远走异乡。这十几年，我们娘俩过得很平安很幸福，我以为那卦卜错了，然而自你和风儿那孩子订婚后，我终日难安，拼着二十年阳寿又占一卦，原来风儿不仅是那匠人的后代，更是那匠人的轮回。”
　　如月强笑着，“娘，这些，也许真的是个故事而已……”
　　姬夫人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月儿，不管这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个传说，以后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了，娘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娘，我和风哥会好好照顾你的！”如月毕竟不是太相信，想到自己快和蕲风成婚了，心情又轻松起来。

　　次日，如月与蕲风完婚，而姬夫人在几日后便去世了。

　　（六）

　　如果传说是真的，我已经满足了最关键的条件了啊，但是今天已经第一百日了，第一百对孩子也已经投入火中了，为什么这铁还是没一点变化？那密法上不是说玄铁会自行成形的吗？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故事？
　　不，不可能的，世上不可能有什么材料被风哥淬练三年都没有一点变化，除非真的是传说中的那块上古玄铁！
　　难道古书上的密法是错的？既然从来没有人成功过，难道真的是错的！
　　难道我害了一百对无辜孩子的性命，却还是报不了风哥的仇！
　　不！不可能的！一定能成功！一定能成功！

　　“必须要有一对双生儿女……必须要有一对双生儿女……”如月注视着火炉中没有一丝变化的玄铁，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难道，难道……一定是这样！！”如月猛的明白了什么，那火中的玄铁好似在冷冷的笑，笑天下人为了所谓的目的竟不惜牺牲亲生骨肉。

　　不！不！！风哥不会原谅我的！
　　不！我做了些什么啊？！风哥已经不可能原谅我了！

　　“娘，今天都没有小朋友来玩了额，囡囡好寂寞……”囡囡依旧穿着一件大红的衣服，不过不是棉袄了。
　　淘气扯着如月的衣袖，吸了吸鼻子，“娘今天回来得好早哦！囡囡不乖，吃了3串糖葫芦了。”
　　如月摸摸他们俩的小脸蛋，蹲下来抱住他们道：“娘带你们去看爹好不好？”
　　淘气的眼睛瞪得溜园，将信将疑的，“我们今天能见到爹？”
　　如月心里一酸，“是啊，娘找到爹了，今天你们就可以看见爹了……”
　　“娘，爹会不会陪我玩猴皮筋啊？”
　　“娘，我可不可以要爹买糖葫芦给我吃啊？”
　　两个孩子开心极了，又不确定他们即将要见到的爹会不会也跟娘一样疼他们，于是拉着如月问东问西的。
　　如月牵着他们的小手走过热闹的街道，走进幽幽的大宅，把自己回忆中的蕲风一点一滴的说给他们听。“你们的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一定会很疼爱你们的……”

　　（七）

　　“娘，爹会不会陪我玩猴皮筋啊？”
　　“娘，我可不可以要爹买糖葫芦给我吃啊？”
　　……
　　“娘，爹会不会陪我玩猴皮筋啊？”
　　“娘，我可不可以要爹买糖葫芦给我吃啊？”
　　……
　　“娘，爹会不会陪我玩猴皮筋啊？”
　　“娘，我可不可以要爹买糖葫芦给我吃啊？”
　　……

　　不！我不能这么做！
　　风哥，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我到底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害了那么多孩子？！
　　娘！娘救我啊！我不想的！
　　那么残忍的故事，为什么在我的手上变成了真实！

　　“月月，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就害了别人的孩子……不要再提了，这一切，都是命……”
　　“月儿，不管这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个传说，以后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了，娘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娘，爹会不会陪我玩猴皮筋啊？”
　　“娘，我可不可以要爹买糖葫芦给我吃啊？”
　　……

　　如月捂着脸，泪水滂沱。
　　她的身边，静静的躺着两个孩子。

　　“唉！”殿内响起了幽幽的叹息声。
　　如月一惊，“谁？”
　　“人类还是这么愚蠢，不明白命运到底掌握在谁的手里……”
　　“你，你究竟是谁！”如月环顾大殿，空空落落的大殿，根本就不可能藏人。
　　“我？我就是你们所谓的凶神……”
　　如月骇然看向火中的玄铁，只见那铁于墨黑中隐现红光。

　　（八）

　　在远古蛮荒年代，人类还不知道权力为何物的时候，族群与族群之间的争斗已经如火如荼了。
　　此时，出现了一对姐弟，一样的标致容貌，一样的绝顶智慧，一样的暴烈性格，一样的勃勃野心，两人为了拥有天下反目成仇，各自为阵，连年征战，搅得三界生灵涂炭。
　　神祗们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到后来见战火已经波及到天界严重扰乱了天界的安宁，于是出兵镇压。
　　姐姐战死沙场，弟弟则被困于禁咒之中。
　　人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人类文明的进程也因此阻碍了上千年。
　　天界也是损失惨重，连号称战无不胜的战神也与姐姐同归于尽了。

　　“神？也会死的么？”如月听呆了。
　　“哼哼，你以为神是无所不能的么？你以为神是慈悲心怀的么？哼哼，天界为了防止再出现这样的战乱，在人类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情况下把所有双生的孩子都杀了，还散播了好多谣言……哼哼，还真有愚蠢的人类相信呢！”玄铁中传出的声音干净清澈，却又充满着苍凉。
　　“谣言？”如月感到自己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那苍凉的声音中又带着点同情，“不错，什么用双生儿火祭的传说，只是天界刻意散布的谣言……这种罪恶的血越多，只会越禁锢住我的灵魂……”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你这恶魔！你这疯子！我不信！我不信！”如月疯了一样从火里抓出依旧温凉依旧墨黑的玄铁，疯狂的在地上摔打着，完全不顾自己原本白皙的手已经被烧得皮开肉绽。
　　那声音却根本不受影响，幽幽的叹息着，“人类所做的一切，在所谓神祗看来，都只是一场场闹剧而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