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订阅 关键词: 作者:雪倾城 2009-06-09 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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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一、

  初见时,他在台下,她在台上,正挥袖而歌:

  “。。。。。。

  古今荣辱转头空,

  都是相搬弄,我道虚名不中用。

  劝英雄,眼前祸患休多种。

  秦宫汉冢,乌江云梦,依旧起秋风。”

  声若裂帛,高遏行云。

  冷箭在下面看着,听着,台上的女子轻舞了水袖,低徊了腰肢,粉面朱唇,双眉斜飞入髻,眸间水色朦朦。

  戏罢,人群散去,冷箭禁不住走至后台窗前,女子已卸了头面,脱却了戏服,只脸上粉饰未去,旁边有配戏的小生捧了茶去,不知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那女子掩口而笑,恨恨地打了一拳。

  那粉妆下,会是何等的容颜?冷箭痴痴地看着,想着。

  戏唱了六天,冷箭也看了六天,魂魄似都给唱了去。第七天上,戏班要前往木秀镇为林老爷祝寿,冷箭不知自哪儿打听得到,竟一路跟了去。

  先还没人察觉,最后是那与女子坐在一起的小生发现了他。

  “月奴姐姐,又有个傻子跟上了。”

  小生附在她耳边悄悄地道。两人皆已换了寻常打扮,月奴着了银兰的长裙,一张芙蓉面胭粉不施,越发地清丽脱俗;那小生却着了白色短打,头发高高束起,也是越加地英俊不凡,两人坐在一起,便如金童玉女一般。

  “西微,别胡说,人家说不定是顺道的。”

  横了西微一眼,月奴却不自禁地注意上了跟在马车后的那个少年,黑衣,棱角分明的脸,手按了腰间的青龙刀,大踏步地走着,似是丝毫未察觉马车后纷扬的尘土。

  微微笑了笑,月奴转过头去看着沿途的风景,这样的少年,她见得多了,跟上个三五日薄西山,也就自己知趣离开了,用不着管他。

  二、

  晚上,因错过了宿头,戏班便安歇在了一处破庙里,正值深秋,已有了寒意,大家伙儿燃起柴火,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本已推门进来的冷箭迟疑片刻,终又走出去,歇在了门外一棵大树上。

  霜寒露冷,还不到后半夜,冷箭便冻醒了过来,刚想到树下活动几下僵硬的身体,却发现几个黑影摸到了庙前,正猜测着是何人,那黑影已一脚踢开破烂的庙门闯了进去,接着便有喊叫声传了出来。

  不好,是强盗。

  冷箭大惊,急忙跳下树,抽出腰间的青龙刀冲了过去。那戏班中的人虽然也学了些拳脚,又岂是这些强盗的对手,已有数人被砍翻在地,余下的几个正在奋力抵抗。

  “大户没抢成,带了这美人回去也能向老大交待啊。哈哈,怎么样,美人,跟我们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吧,岂不比你在这外面风餐露宿的要强。”

  一个独眼大盗狞笑着向月奴道。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

  西微刷刷两刀逼开前面一个强盗,却险些给另一人砍中。

  月奴握怪了手中小刀,脸色惨白,若要她去做什么压寨夫人,她宁愿一死。

  便在这时,冷箭一步闯了进来,事情紧急,冷箭一翻手中的偃月青龙抢步上前,护在了月奴她们前面。

  “咦,还有敢出头的哈。”

  独眼大盗狞笑一声,喝道:

  “兄弟们,杀了他们,留下这小妞就行,到时候重重有赏啊。”

  几个强盗呼喝着冲向冷箭,但他的武功,又非那些强盗可比的,不过几招,便先砍倒了一个。

  见冷箭是个硬点子,强盗们不敢再恋战,打了个呼哨齐齐地退却了。

  三、

  惊魂初定,月奴和西微她们去察看众人的伤势,有几个伤的较重,好在冷箭身上带了上好的金创药,一个个帮他们敷上,又包扎起来。

  此时那戏班老板才想起要谢谢冷箭来,急忙领了西微和月奴过去拜谢道:

  “在下云五,是这云家戏班的老板,此次多谢少侠搭手相帮了,大恩大德不敢言谢,只望恩人留下个姓名,在下等也好给恩公做个牌位,日日供奉。”

  打起强盗来异常勇猛的冷箭此刻却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

  “各位不要,不必这般客气,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所为,师傅他老人家常教导的,应该的,应该的。。。。。。”

  西微在旁边看着他这般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侠不要客气了,这回可幸亏有了你这个护花使者,不然的话,我们家月奴可真就成了压寨夫人了。”

  “不要乱说,人家公子乃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什么护花使者。”

  瞪了西微一眼,月奴上前一步行礼谢道:

  “这次多亏有公子相助了,还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小女子月奴一定永记心中。”

  “月姑娘千万不要如此客气,在下大唐官府门下弟子冷箭,路经此地。。。。。。”

  冷箭突然地语塞,他自然不是路过此地的,偷看了月奴一眼,却正对了她询问的目光,更觉窘迫。

  云班主在一边瞧得明白,呵呵笑道:

  “冷公子,你即如此说,我们就不再客套了,只不知冷公子要往哪里去啊?”

  “往哪?月奴姐姐上哪他就去哪呗。”

  不待冷箭回答,西微抢上前一步笑道:

  “我说的是也不是?冷公子。”

  自己的心事竟然给人说了出来,冷箭不由有些狼狈,红了脸,嚅嚅道:

  “这个,在下是为了听月姑娘一曲清音来的,若,若各位觉得不妥,在下这就离去。”

  自然不能叫他离去,云班主急忙拉住他,笑道:

  “我们可没觉得有何不妥,眼下班中人又多受了伤,正需冷公子帮忙呢。”

  四、

  冷箭就此留了下来,随了云家班一起到各处去。时间久了,他亦学了些唱词,有时候便随在边上充个马夫、小兵、仙童,听着月奴一声声宛转清吟,看着月奴一步步低徊腰身,心中说不尽的开心,几个月下去,两人感情日增,终是成了情侣。

  “冷郎,只望你不要嫌弃我的出身,不要负了我才是。”

  伏在冷箭怀中,月奴低低地道。

  “怎会,月儿,我岂是那样的人,有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此生此世,冷箭只爱月奴一人。”

  揽了月奴,冷箭深情地道。还有什么,比伴在月奴身边更好的呢。

  若不是突然接到了师门的飞鸽传书,冷箭便随了云家班一起到月奴的故乡去了,可看着那一封书信,冷箭知道自己不能不走,不能不离开自己的心上人。

  “突厥大军已进至泾州、武功一带,正破高陵,师傅程咬金正火急回召门下各路弟子回长安城整装,以与突厥对战。”

  冷箭低沉地道。

  是去?是留?这一去,又何时能归?归不能归?

  月奴不想冷箭走,却更懂得他非去不可。

  “去吧冷郎,国若将亡,家又何存,我在家乡等着你,一年,二年,十年,二十年,我只是你的妻子。”

  已不及摆酒设宴,两人便在云班主前跪了下来,请他见证了这段婚事。没有凤冠霞帔,没有红烛罗帐,冷箭只为月奴留下了贴身挂着的玉龙佩,而月奴,也只在冷箭的衣带上结了一个同心结。

  五、

  散了云家班,此时乱世,男儿自当挂吴钩,赢取关山五十州,云家班的青年男子,都去了军营,月奴她们几个女子便各回了家乡。

  烽火倒没燃烧到千墩镇,这里依旧的是小桥流水,茜草满坡,秦峰塔也依旧直指云端,一条条石街连接了各处河埠、河滩,石街边卖芝麻糖、香糍团、海棠糕、肉粽的也依旧络绎不绝。

  已有近十年没回来了吧。

  月奴顺了石街,按了记忆回到往日家中,却只有一片衰草、半片残壁,家中人早已无了踪影。

  自己,是要在这里等待冷郎的啊。

  含了眼泪,月奴用那双纤细的手清理着那衰草残壁,又请了邻人帮忙,终于成了一个简陋的家。

  置了些简单的家什,小屋里升起了炊烟,看着月奴进进出出的身影,千墩镇来了个美人的传说也不胫而走。

  至夜,月奴不敢自己入睡,这般简单的门是拦不住任何人的。请了邻居大嫂来陪了一起,至半夜,果有奇怪的动静自门外传来。

  “铛铛”地拍了几下菜刀,邻家大嫂的怒骂声惊跑了来人,可这终不是长法,她不能夜夜叫了大嫂来陪她睡,而且,她还要生活。

  已不能再去唱戏,她也不想唱,变卖了首饰头面,只留下了那戏服,买了一条小船,月奴成了一个渔娘。

  那柔韧的网绳曾将她的手勒出血,那沉重的鱼叉曾几回从她手中脱走,可终究,本只会唱戏的月奴还是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渔娘。

  她的头发不再梳成高高的髻,而是用块布包裹起来;她的脸上不再是干干净净,而是涂满了灰尘;她的身上不再是玉兰花的香气,而像所有的渔人一样有着淡淡的腥味。她学会了拿了刀子给鱼开膛破肚,亦学会了与人讨价还价。

  每逢了夜,月奴便回到船上,摇得远远的无人处。此时才是她的天地,月静静,风轻轻,俯身看了水中的女子,容颜模糊地看不明白,冷箭若来,还识得她么?

  六、

  清晨卖了鱼,月奴依旧回到岸上的小家,只在船上,冷箭会寻不到她的。漫长的等待着,一年,两年,冷箭还是没有来,但另外一个人来了。

  “姐姐,我可找到你了。”

  一头扑到她的怀中,西微哭得稀里哗啦,怜惜地抚着他的头,月奴道:

  “都这么大人了,还这样,不怕人笑话,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家里人呢?”

  “回去的时候,凉州被突厥袭击了,家里人一个也找不到,死活不知,我只好奔了你来,一路上,有好几回都险些没了命。”

  狼吞虎咽地吃着月奴做的鱼,西微突然给刺卡住,惹得月奴一阵笑,

  喝了几口醋下去,西微这才细细地打量着月奴,惊奇地道:

  “你成了个渔娘了啊姐姐,姐夫呢?还没有来?”

  苦笑着掠了掠鬓发,月奴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冷箭到现在没有任何的消息,我只能等,一个独身女子,好难。”

  “唉,一路之上听说唐军和突厥还在打,皆有胜有负,姐夫他。。。。。。”

  西微不敢再说,战场有生死,冷箭会怎么样?

  “他会来寻我的,我只是怕他夜里来,我在船上寻不到。”

  月奴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西微,已洗过澡换了衣裳,还是个英俊的少年郎模样。月奴突然笑了起来,她不怕冷箭寻不到她了,因为她可以住到岸上,住到自己的家中了。

  几天之后,月奴成亲了,新郎官便是西微,他不仅模样好,还会几下拳脚,两个人郎才女貌,也没人再敢打月奴的主意了。

  每天清晨,月奴依旧上船打鱼,然后交由西微去卖,所不同的是,夜里他们是住在岸上的家中,不管谁出去,总有一个人守在家里,小院里常听到他们的笑闹声,引得旁人好生羡慕,果真是一对恩爱夫妻啊,只不知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孩子。

  初时院子里种的那棵枫树已长得极高极粗,院子里的人也开始老去,虽还不失美丽的模样,鬓边却已有了丝丝白发。等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来?还会不会来?

  没人知道也没人回答,只枫叶落得满地,转眼又是一年了啊,他们等的那个人,现在哪里?

  七、

  仗打了十数年,终于有了结局,冷箭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千墩镇寻月奴。

  “戏子无情,你一走这么多年,她还会真等着你啊。”

  有朋友劝道。

  “她说过会等我的,就一定会。”

  冷箭坚持道。他现在已是定远将军,有许多人愿意将女儿嫁他,有一位还是辅国大将军的千金洛玉儿,不知怎么看中了他,已托人说过好几次。

  “你说的那个人,我已经帮你找到,我带你去。”

  洛玉儿似已在外面听了良久,一步闯进来,看着他道。

  “真的?”

  冷箭大喜,千墩镇可不是个好寻的地方呢。

  “你以为我会骗你么。”

  洛玉儿淡淡笑了笑,转过身去,眼眸中却有奇异的神色一闪。

  带了数十名随从,新购了凤冠霞帔,冷箭与洛玉儿往千墩镇而去。

  “那里就是她的住处。”

  洛玉儿指了指一户人家,极普通的门,极普通的院墙,只一株高大的枫树伸出些枝叶来。

  月奴就在里面么?就要见到她了么?冷箭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轻轻拍了拍门。

  有人开门出来,却不是月奴,而是一个熟悉的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来。

  开门的人看着他也是惊愕,想了想还没说话,却有夜思梦想的声音在里面喊道:

  “夫君,是谁来了?收鱼的么?”

  夫君?她叫谁?当然不会是自己。

  冷箭脑中嗡嗡作响,看着里面的人儿走出来,虽是荆钗布裙,虽已年华已去,却仍旧清丽动人。

  但是,她叫谁为夫君?

  看着站在门口的冷箭,月奴呆住了,他终是来了,虽然已风霜满面,可着了明盔银甲,越发地气度不凡,自己呢?这样早的清晨,连头发还没有梳一下呢,她不能让他看到她这个样子。

  急急地转身又跑回了屋中,开箱,取了那条多年不穿的银兰裙,拿了梳子散开长发,方只梳了一下,便听到外面的人说:

  “我是来取那只玉龙佩来给我的妻子的,西夫人,可以么?”

  他叫她什么?西夫人?他要那只玉龙佩给他的妻子?

  梳子一下掉在了地上,断成了两半。

  八、

  门外边,洛玉儿玩味地看着他,眼中似嘲似笑,跟在身后端了凤冠霞帔的几个亲信也在看着他,戏子无情,他们说的对,哈哈,哈哈,原来,她真的已嫁了人了。

  看着那个被月奴喊作夫君的人,冷箭突然记了起来,他是西微,曾经帮月奴捧过茶、与她常在一起的小生西微。

  他是定远将军,不能让人嘲笑,不能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被人嘲笑。抑住内心的痛楚,冷箭听到自己说:

  “我是来取那只玉龙佩来给我的妻子的,西夫人,可以么?”

  西夫人?

  西微怔了怔,刚想开口解释,却听到身后月奴淡淡地道:

  “当然可以,冷将军。”

  再次走出来的月奴已换了衣,长发也像初见时高高盘起,一如当年戏台上走下来的她,却更叫冷箭心痛。

  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却皆是痛,皆是伤。

  为何不等我,月奴。

  咽下这一句话,冷箭道:

  “多谢了,西夫人。”

  “冷将军,我。。。。。。”

  西微的话被月奴打断:

  “什么也别说了西微,冷将军,想来这位就是你的妻子吧,果然好品貌,好身份。”

  轻轻地一转身,月奴道:

  “明天清晨,你来取吧,西微,送客。”

  本来是想耻笑这个渔女一番的,但不知怎的,洛玉儿竟什么也没说出来,这个女子果然美丽,那般的清雅高贵,难怪冷箭忘不了她。

  九、

  门轻轻关上,将两个人又分隔开来,不过几步之遥,却似天涯海角。

  西微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奔进屋子里,却见月奴脸若死灰,唇角犹有缕缕血丝。

  “我等了他十余年,他来了,却说,取那玉龙佩送给他的妻子。”

  月奴凄笑,口一张,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我去找他。”

  心痛地拭去月奴唇角的血丝,西微愤恨地道。

  “你不要去了,自古多情空余恨,我终究还是脱不过去。”

  月奴闭上眼睛,喃喃地道:

  “罗带未成同心结,怎生负得当初约。”

  西微流下泪来,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守在月奴身边,他不停地劝着,月奴却再不说话,只到了傍晚时才向他道:

  “西微,你帮我个忙,将那每个河墩上都燃起一盏灯烛来好么?”

  千墩镇有近千个河墩,西微奔跑于夜色之中,一盏盏地燃起,遥远地听到有清宛的歌声传来:

  “。。。。。。

  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辞。

  飘飖不可寄,徙倚徙相思。

  人离皆复会,君独无返期。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人摩不有初,想君能终之。

  别来历年岁,旧恩何可期。

  重新而忘故,君子所尤讥。

  寄身虽在远,岂忘君须臾。

  既厚不为薄,想君时见思。

  。。。。。。”

  西微燃了一夜的灯盏,那歌声也响了一夜,闻者悲,听者泣。

  十、

  天快亮了,最后一盏灯烛也点起了,西微倦倦地赶回家中,却见那枫树已落了一地的残红,枝桠上飘满了无数血红的同心结,月奴也在其中。她将自己打扮得异常美丽,随了那同心结一起飘动,她的手中,是冷箭送与她的那块玉龙佩。

  为什么,为什么啊!

  西微嘶哑着喉咙,却喊不出也哭不出,只记得月奴的那一句话:

  “我等了他十余年。。。。。。”

  缓缓地走进屋子,西微脱下了衣裳,冷箭快来了吧,他也应该有所得。

  天,亮了!

  冷箭独自走近那门,竟不敢去敲。一夜的歌声啊,犹是如当年的清越,他几番地想奔进去问上一问,为何不等他?到了门口却又回来,她已是西夫人了,问又有何用?

  那歌声听得他心中痛楚万分,河岸不知谁燃起的灯烛,点点如星如魅,飘摇在千墩镇。

  了结了吧。

  长叹一声,冷箭轻轻敲了下门,门却应手而开,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子,持了双剑,静静地看着他。

  她是谁?

  冷箭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睛眉,那模样。。。。。。

  是西微!她竟是西微!西微难道是女子么?冷箭突然苍白了脸,为什么她的发,会一夜全白?

  转头看去,树上的月奴轻轻随风而动,脸上似乎还带着微笑,无数如火如霞的同心结伴在她的身边,就像是出嫁时的凤冠霞帔。

  天啊天啊,自己做了什么啊?真蠢真蠢啊,为什么没想到西微会是个女子?为什么不进来问上一问?为什么骗她说自己有了妻子?

  一声嘶喊抑在了喉间,冷箭看到双剑自胸口透出,竟没有觉得痛。

  终是,与月奴在一起了。

  冷箭踉跄着奔向月奴,用力握住她的手,慢慢倒了下去。看着渐渐走近的西微,他微笑道:

  “请把我与月奴葬在一起,我心中,从来没有过别人,只有月奴,只有月奴。。。。。。”

  看着冷箭脸上的笑容,西微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双剑铛然落地。

  大门一响,呼喝声中,无数箭支向她射了过来,如清晨的万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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